清心宮中居住的是冀國的德妃娘娘,也是冀國的後宮中唯一的妃嬪了。
一個宮女打扮的人腳步匆匆的推開宮門進入清心宮中,走到一位跪在佛像前的素衣華服女子身邊,那女子睜開眼,放下了手中的佛珠,聲音平淡中卻含了一絲期待:“皇上可來了嗎?”
那宮女低聲道:“娘娘,言子玉回來了,奴婢去稟告馬公公時親眼看到的。”
素衣女子正是德妃,她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頓變,她站起身來,望著桌上的飯菜,想起曾經多少個夜晚都是這樣看著飯菜慢慢變涼,然後被倒掉,涼了又倒,倒了又重新做,這似乎是她在這後宮中做過的最多的事了。
自從後宮中的妃嬪病的病,死的死之後,宇文安再沒納過一個妃子,再沒寵幸過一個女人,而她,雖然依舊是德妃娘娘,可皇帝的恩澤再也沒有給過她,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也漸漸年老色衰,唯有清心敬佛,了餘殘生。
思及此處,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那看來皇上不會來了。”
宮女跟上來道:“娘娘,金公公說會轉告皇上,娘娘為皇上準備夜宵之事的。”
素衣女子掩住臉上的恨意:“哼,金公公的記性恐怕早忘到後腦勺去了。”
她的話音剛落,隻聽宮外忽然傳來金公公通報的聲音:“皇上駕到!”
素衣女子心裏一陣狂喜,忙照銅鏡看看自己的妝容是否得當,宇文安這時已經進來了,素衣女子忙迎上前去,扶過皇上走到座椅前。
宇文安瞅了瞅桌上的飯菜,都是很做工很精致的小點心,還有幾道湯品,德妃笑道:“臣妾聽宮人說皇上在禦書房與大臣們商議了一晚上的國事,心想皇上定是又累又餓,夜間吃些清淡的,易消化,皇上可別嫌棄。”
宇文安拿起筷子,夾起一個灌湯牛奶餅,品了一口,不禁誇讚:“嗯,這一嚐便知是愛妃你親手做的。”
德妃聽宇文安誇獎,心下裏更加的高興:“牛奶有助睡眠,皇上喜歡就好。”
宇文安點點頭,繼續吃了幾個餅子,看皇帝吃的心滿意足,德妃臉上溢出了更多的笑容:“臣妾聽說,言大人回來了。”
“嗯,是啊。”
德妃試探的詢問道:“那言大人怎麼沒陪皇上呢?”
宇文安喝了口清湯:“愛妃特意為朕準備了這些夜宵,朕當然得來嚐一嚐了,要不,豈不辜負了愛妃的一番心意。”
德妃的笑容減了許多,心中暗道:你辜負的,還少了嗎?
宇文安放下筷子,打了個飽嗝:“嗯,愛妃的夜宵的確美味,朕就先回去了。”
德妃忙站起身道:“皇上,皇上就在這裏就寢吧。”
宇文安擺擺手:“不了,朕回宸陽宮去,在那睡得習慣了。”
德妃不好再說什麼,隻好恭送宇文安:“臣妾恭送皇上。”
宇文安走後,德妃失神般坐到椅子上,眼中發酸,再一看,卻是眼淚不知何時流了出來,宮女安慰道:“娘娘,您別難過了,要怪就怪言子玉那個賤貨...”
她話未說完,德妃一喝:“住嘴!賤貨也是你叫的,你也想像當初李美人那樣被拖到暴室去打爛嘴嗎!”
宮女忙跪在地上:“奴婢知錯,奴婢隻是為娘娘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