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玉沉聲道:“放下?放不下了,我現在活著的唯一理由就是複仇,若非如此,我也不知自己還能靠什麼活下去。”
鳳翼道:“你還有她!還有師傅師兄,還有很多人在你身邊。”
言子玉搖搖頭:“他們,哪存了真心?”
鳳翼逼問道:“你連她也不相信?”
言子玉眼神躲閃,說話支支吾吾:“我...不知道。”
鳳翼見他如此,便心中明了,也不再多說什麼,自己又斟了一杯茶,半響才問他:“你非去不可?”
言子玉目光堅定:“是,非去不可。”
鳳翼無話可說,不再勸阻,或許換做是自己也無法對親人的死不生怨恨。
真正的放下,說的容易,做起來難。
言子玉站起身,見天色不早,隻得辭別鳳翼,臨走之際,鳳翼囑咐道:“你多加小心。”
宇文安泡在天清池中閉眼長舒一口氣,喚了聲:“來。”
一旁侍立的宮人上前去為其揉按肩膀,宇文安舒服的嗯了一聲,睜眼側頭剛欲誇獎揉按的手法不錯,可這一瞧,卻是言子玉。
宇文安驚詫了半響,後又馬上恢複過來,笑著拉過言子玉的手:“你怎麼來了,這裏潮氣大,再熏到傷口。”
言子玉笑了笑:“沒事,隻是給皇上看看子玉的傷勢,省得您每日擔心,天天派人去我府上詢問。”
宇文安走出浴池,將浴袍穿上:“你這小子,還嫌朕麻煩了?”
言子玉順著他意思打趣道:“是啊,打擾我休養,皇上可知罪?”
宇文安嬉笑著打他手背,言子玉裝痛:“皇上,再打我,我以後不進宮了!”
宇文安擰他耳朵:“就會拿這威脅朕,好啊,你不進宮,朕就派人把你強拖進來!看你怎麼辦!”
言子玉翻白眼兒,宇文安係好腰帶,伸手褪下他右肩的寢衣,檢查他的傷勢,見傷口已經快要愈合,滿意笑笑:“行了,再休養幾日,便可痊愈了。”
言子玉眨眨眼睛道:“皇上,你可別跟尚名衛說我快好了,我想趁機多休息幾天,好不?”
宇文安忍著笑冷哼一聲:“你這臭小子,就會偷懶!”
二人走到內室,言子玉將紗簾拉上,扶著宇文安坐到床榻邊,宇文安說道:“朝中沒有什麼事,朕都將那些違逆之臣鎮壓下去了,他們不敢再對你亂說什麼的。”
言子玉點點頭:“多謝皇上。”
宇文安拍拍他手背:“你與朕之間談什麼謝字,哎,子玉啊,把那安神香給朕點上,早些歇息吧。”
言子玉依言點香,卻分明聞到那香中摻了其它藥物,隻是他隻是聞了聞,無法判斷究竟為何種藥物,言子玉看看那香,他記得這是前些日子太子從外麵回來後給宇文安帶回來的,點上後,宇文安睡眠的確得到了改善,便一直用著了。
言子玉瞥向躺在床上準備入睡的宇文安,心中一陣刺骨冷笑:宇文老賊,連你親兒子都要害你,你做人真是失敗到極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