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暉高呼一聲:“你們皇帝已被伏,快快棄槍投降!”
連沛文擊鼓的手頓了頓,見到城下的情況,扔下鼓槌,撲到城牆城垛口間:“皇上!”
李暉哈哈一笑:“言浩初,你這手下敗將,看你這次還拿什麼反擊!”
晏國眾將士見皇帝被俘,大部分都棄槍不戰,隻有少數的幾人,衝上去要救言浩初,卻被冀軍圍剿殺死。
言浩初咳嗽數聲,喘了兩口氣瞪向李暉:“你這奸詐小人,就會使用這些卑鄙手段!”
李暉不屑的道:“哼!兵不厭詐,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戰場之上,比的是誰勝誰負,過程、手段,這些都不重要!”
說罷,卻將手中長戟撤去:“言浩初,今日我李暉不會捉拿你,我們皇上口諭,若不想晏國血流成河,明日午時還在這裏奉上降國書!”
留下了這句話後,李暉帶兵全軍撤退。
言浩初望向這屍橫遍地的屠戮場,想起冀軍一月之內連破他晏國六座城池,這幾個月戰亂連連,晏國本就勢小寡弱,這場戰爭自冀軍發動起來後,晏國的將士死傷無數,百姓生靈塗炭,忍受著戰爭之苦,雖然將士們已竭盡全力拚殺護國,但還是敵不過冀軍的強大鐵蹄的碾壓。
言浩初仰天長歎,難道晏國真的是要走到盡頭了嗎?難道老天注定要亡了晏國嗎?
這個亂世,本就是弱肉強食,你弱小,就要被強大的那些所吞噬,言浩初的目光掃了掃滿臉疲憊的將士們,以及那些逃災避難的百姓們,他們其實也累極了,晏國都城,如今隻有一千多戰士在勉強支撐,今日一戰,卻已宣告了晏國的失敗。
李暉的威脅沒有錯,若晏國不降,明日冀軍的火炮便會徹底摧垮這城牆,大軍入城,城中百姓便無一能夠幸免...
長明殿的燭火在左右搖曳,時明時滅,床榻裏側,一個年紀有十一歲的白衣少年清醒過來,霍地坐起身子,他是聽到了外麵喧雜的嘶喊炮鳴聲被驚醒過來的,白衣少年一骨碌下了床,打開殿門,門外站著兩個侍衛,二人見小主子醒了,便道:“殿下,請您先回房去,外麵很危險,您暫時不能出去。”
少年清脆又不滿的聲音響起:“要你們管我!我母後呢,她去了哪兒?”
兩個侍衛道:“回殿下,皇後娘娘在大殿與皇上商議軍情。”
少年指了指聲音來源的遠處:“那邊什麼在響?是不是冀軍攻城了?”
侍衛道:“殿下,若形勢不妙,屬下會立刻帶您離開的,但是現在,請您先回房等待。”
少年開始叫嚷:“不要!我要去找我父皇和母後!”
說著,便要往外衝,那兩個侍衛沒有辦法,因為提前連沛文吩咐過他們,要是太子醒了吵鬧,就打暈他。
所以,兩個侍衛見此狀況,便在少年脖頸後麵切了一掌,少年兩眼兒一翻,身子登時癱軟過去。
待暫時處理完傷亡及戰場,連沛文便回到長明殿去看一眼,見到少年果然不聽話,可此刻心中卻隻能剩下歎息,明天之後,一切都會改變,連沛文眼中閃著淚花,凝視著還昏睡的少年,許久之後,想起還要有正事商議,便給少年掖好了被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