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豔,觥錯酒杯間,相逢猶如在夢間,隻是故人已變。
今夜是當今太後的生辰,金碧輝煌下的宮殿內,衣袖翻飛的舞女姿態嬌媚,水袖輕衫之下玲瓏有致的身段如水蛇一般,在那搖曳曖昧的燈火之下,蕩成了一池的春水,那列次而坐的百官卻沒心思看著這些佳人,眼角處皆偷瞄著高坐上的那人,天下豔色皆在他麵前成了寡淡的墨白。
獨坐王座之上的國君宮子墨一手持著酒杯,眼中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細長幽深的眉眼間婉轉似水,豔麗如胭脂般的薄唇處水亮清澤,那似醉的半臥之姿魅惑攝魂,隻是在那眼色流轉之間,那群窺視他的人便恐懼般的低下了頭,無一人敢吭聲,身旁的寵妃麗美人姿勢曖昧的倚靠在旁,神色得意,妝容精致,那下座的嬪妃嫉恨的不知扯壞了多少錦帕。
“離王,離王妃到。”太監尖細的聲音從宮門口傳來,百官們暗地裏都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慢慢出現在宮中的兩道身影奪去了眾人的目光,離王,天辰國的戰神,十五歲成名,一刀百人斬的威名早已傳遍了整個蒼隴大陸,他是天辰的神,是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王!
一襲藏青色的長袍襯的他身形修長,眉眼中俱是蕭殺的冷意,冷峻的五官如天神一般倨傲冷冽,他便如那出鞘的絕世寶劍,散發著令人不敢注目的清輝,讓人頓生畏懼之感,隻想在他麵前俯首稱臣。
緊跟著他而來的女子倒像是一副著筆豔麗的山水畫,眉眼中無不精致,細挑的長眉,宛若皓月般的臉蛋,和那微抿著淡色紅唇,無一處不動人,白衣白裙似籠在煙雨間,寬大的袖口間那紫色罌粟花卻分外妖嬈,神色冷淡。
“臣弟拜見皇上,太後,吾皇萬歲,太後千歲。”
宮子邪單膝跪地對著王座上的皇上與太後行禮,陌歌亦步亦趨的跟上,行禮周到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平身吧,來人賜座。”
宮子邪與陌歌依著落座而下,陌歌臉色平靜,隻是臉色有些異樣,連那胭脂水粉都掩飾不住她的蒼白,宮子墨掃視了幾分,眸中的意味耐人尋味,宮子邪自然是看到的,嘴角邊多了幾分嘲意。
太後慈眉善目,深紅色的鳳服極為奢華,金線銀絲勾勒出雍華的貴氣,縱然是四十多歲的年齡,看上去雍容華貴的很,臉上笑意不減的關切問道:
“陌兒的臉色怎麼差?子邪,你這個當夫君的怎麼也不知多照料著些?”
陌歌抬頭看見太後臉上的關切,受寵若驚之餘不禁有些狐疑,看樣子,太後對蘇陌歌有些不同尋常,怪不得,宮子邪非要她來這,若是她不來,怕也不好對太後交代了吧。
宮子邪聞言點了點頭,一把握住了陌歌有些發冷的手,笑道
“太後說的是,兒臣會多注意些,不讓王妃再‘操勞’。”
那‘操勞’兩字聽起來有些曖昧,陌歌有些不安,想要抽開卻被握的更緊了些,宮子墨看著兩人執手相看的深情,臉色有些陰沉,突然開口道:
“看來王妃有些懼寒,來人,那那個紫煙暖手壺過來。”
宮子墨狀,似隨意的吩咐著,這殿中之人皆是屏住了氣息,皇上與離王之間素有不和,巷間傳聞,皇上與離王妃之間有些曖昧,如今看來,確實有些不同。
一旁頗受寵愛的麗美人在一旁不高興了,一個離王妃而已,皇上當眾賞賜東西,又是什麼意思?在一旁媚笑道:
“皇上,這紫煙壺可是別國進貢來的上品,前幾日,您不是說要賜給臣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