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歡愛之後,隻餘那奢靡不堪的氣味,和身上那顯眼的吻痕,陌歌眼色幽暗的看著宮子邪,他像是勾欄院中的恩客一般,神色如常的將衣服穿戴齊整,憑什麼?憑什麼她就得忍受他強加在她身上的屈辱?
抓過被仍在地上的衣衫,神色冷靜的穿了起來,手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馬車還在軲轆著轉著,夜色深沉,隻聽得到幾聲狗吠聲,宮子邪坐在車榻旁,陌歌臉色蒼白,硬擠出幾絲媚笑,手從後麵抱上了他的脖間。
宮子邪身子一僵,似乎不喜她對他這般親昵,正要將她推開,陌歌輕聲開口說道:
“你很愛你的柔兒是嗎?你愛她,卻和我上床,你想說,這是為了折磨我嗎?可是,對女人來說,這是無上的寵愛呢,若是我以後懷了你的孩子,你說你讓你的柔兒如何自處?”
宮子邪冷眼眯了起來,她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頸脖之處,帶著些許的勾引之意,修長的手指甲上泛著水色的光芒,宮子邪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緩緩的用力,鈍痛傳來,陌歌痛的皺了皺眉頭,嘴唇卻落在了他的肩頭上,隔著那一層的薄衫依舊炙熱,就這麼狠狠的咬了下去!
肩頭的鈍痛讓宮子邪的手更加的用力,手腕傳來的痛隻讓陌歌心中的恨意更深,直到口中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也依然沒有放開,宮子邪沒有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方式報複,在戰場上習慣了受傷的他哪裏會在乎這點痛,微微的轉過頭,便能看見她的側臉,和那似乎蒙上一層哀傷與怨恨之意的眸光,心中莫名軟了下來,一隻手捏上了她的下巴,鬆開了對她的鉗製,反手將她抱住,口氣依舊冰冷。
“女人要乖一點,這樣才能活的長久。”
“像條狗一樣的活著嗎?”
陌歌臉色蒼白,倔強的瞪著他,眼神透徹清亮美麗之極,蘇陌歌是極美的,以前的他倒是沒怎麼注意這點,看到她那囂張嬌縱的模樣便覺得厭惡,如今再看,越發覺得不同,多了幾分韻味,眉目間流轉的清冷魅惑不已。
“蘇陌歌,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怎麼?你還想著怎麼折磨我?宮子邪,你要為你的心上人討回公道是嗎?不如你直接將我休了?這樣你不就可以封你的柔兒當王妃,也省的我如此的礙眼。”
陌歌挑了挑眉,隻想著盡力的挑起他的怒氣,她的身子滾燙,臉色卻是蒼白的之極,眸眼中的嘲弄,讓人難以忍受,兩人之間離得極近,她的呼吸縈繞在他的脖間,輕易的便能挑動起人心理的欲望,隻是那言語中的冷意,卻將宮子邪心中蕩起的漣漪擊碎,他怎可如此糊塗?身後的女人是殺人凶手,是害柔兒至深的蛇蠍女人!
“休了你?怎麼可能,柔兒受的半分傷痛,我便要千倍,萬倍的報複在你的身上,蘇陌歌,我要讓你在世上多活一刻,便要多受一刻的苦!”
說著便反手一把將她狠狠的推開了去,陌歌一時不察,後腦勺重重的撞上了那堅硬的車壁,陌歌悶哼一聲,又死命的咬住了下唇,隻抬眼看她,嘴角那嘲諷的笑意卻越發的濃烈,他是用了幾分氣力的,她不過是個弱女子,若是他有心殺她,隻要輕輕的一掌,便能讓她斃命,他不是舍不得讓她死,而是舍不得讓她死的那麼輕易,原來人心可以狠毒到這麼地步!
費力的緩緩坐起身,又將那淩亂不堪衣服稍稍的整理好,神色冷漠成霜,除了鳳眼中那來不及消退的幾絲水意,便再也看不出任何的異常,她再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再看他,低眉順目的模樣似乎已經認命,宮子邪冷眼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裏反而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這個女人,如此輕易的便挑起了他的怒火,影響了他的心緒!他是冷漠慣常了的人,縱然是對柔兒,當初也是因為她救了自己的命,所以,才對她不同,如今,怎會如此反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