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歌,你是否忘記了,你的命還有你蘇家三十二人口的命全被我捏在手心中呢?是不是,我對你太好,對你太過縱容,所以,你全然忘記了我對你家的恩澤呢?”
陌歌心突然收緊,思緒似乎已經跟不上了,他說的每一句都像是掐住了她的命門,這種步步驚心的感覺,讓她連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起來,定了定心神,緩聲問道:
“你要我找的到底是什麼?”
“宮子邪背著朕,偷偷建立了一個地下軍隊,我要知道那個軍隊的位置。”
陌歌一驚之下,突然冷笑起來,宮子邪是什麼樣的人?心狠手辣,決不留情,她被他如此厭惡,如何能探聽到如此重要的線索?不由冷聲說道:
“他知道我與你的關係,又怎麼會信任我?況且,我現在身中劇毒,能不能活過今夜都不知道。”
“你中毒了?”
宮子墨有些許的詫異,燈火之下並未見看得清她臉色的異樣,隻是聽見她的呼吸有些不穩,如今再細看,確有些反常。
“如何?我這枚棋子已經沒了用處,也不知還能活多久,若我死了,請看在你我以往的情分上,放過蘇家一家人,我父親已經被你發配到邊疆去,若你是想用他來鉗製我的話,那麼我死了,你便可以放過他們,至少也要讓他安度晚年便是。”
這一席的話也算是她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說出的,蘇陌歌的父親,她從未見過,隻聽說是在鎮守邊疆,說起來也算是楚國的功臣,聽他說來,這其中竟還有些未被人知的曲折,她占了蘇陌歌的身子,也該護著她的家人,可惜,她命苦,如今性命堪憂,有些人能護著便護著些,不然到了陰曹地府見了蘇陌歌本人,也難以交代。
“誰下的毒?宮子邪?”
宮子墨問道,似乎對陌歌中毒頗為關切,陌歌冷然笑道:
“不是他,是他的柔夫人。”
宮子墨翻身而下,將陌歌抱在懷中,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墨黑色的秀發,妖異的眸眼中多了些許的莫測,輕聲在她耳邊道:
“朕若不許你死,閻王殿前,我都可以把你拽回來,懂嗎?”
陌歌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笑了笑,帝王都喜歡這麼命令人嗎?不過,若他真救了她,她該是要欠他一個人情了吧,縱然是利用,利用的正大光明,她也是感激的,死過一次的她並未感覺生命的可貴,可是在死亡中徘徊之時,她卻開始珍惜,上天給她生存的權利,為何她不努力爭取呢?
意識開始漸漸的模糊起來,那熟悉的痛楚又一次的席卷了全身,那阮柔下的毒該是極厲害的吧,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傷口,她是將毒抹在了指甲之上嗎?又是慢性的,就算她告訴宮子邪,他又怎麼會相信他的心上人是如此惡毒之人呢?
隻是,就這麼死了,她真的不甘心,因為,就算是死,她也要自己選擇死的方式,而不是這麼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