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裏有極好的金創藥,別擔心,我沒事的。”
他的聲音有些靜,似乎有安定人心的力量,陌歌趕緊走上前來,在他懷裏摸索著終於找到了一個藥瓶,陌歌啞著聲音問:
“傷在哪?”
“左胸口上。”陌歌皺著眉頭,轉頭去梳妝台上找來一把剪刀,將他胸前的衣衫剪開,滿手的血腥,她低著頭額頭與鼻尖全是汗珠,眼角隱有水光,夜末離心底一動,伸手想要替她拂去眼角處的淚水,隻是手間已有血漬便隻好作罷。
“傷口有些深,需要消毒。”
陌歌低眉輕聲道,轉身便要去弄些藥酒來,站在門口處叫了幾聲,竟都沒有一個人,陌歌臉色陰沉之極,再如何,她也是這王府中的王妃,回來沒有一人來伺候也就算了,如今叫人,也沒有人理會,真當她死了嗎?!
不過幸好在外室中找到了烈酒,將之弄進了內室,到了些在盆裏,然後用濕巾浸透在烈酒之上,這才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傷口。夜末離皺眉未出言一語,陌歌將之擦拭幹淨了,才為他上藥,隻是那傷口還滲出血跡,那藥上了根本沒用。
而夜末離臉色越見蒼白,神智已有些昏沉,陌歌一咬牙,便決意要為他將縫合傷口,尋來針與線之後便立刻消毒,看著自己還猶自顫抖的手,便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而後才不急不慢的替他將傷口縫合,而這時,他已經徹底的暈了過去。
月上柳梢頭,陌歌卻倚靠在床上喘著粗氣,這傷口是處理了,可是他渾身開始發冷,渾身冷成了冰,陌歌直接將他那件染血的衣服給剪下來丟了,又替他蓋上了被子,可是他還是凍的渾身在發冷。
陌歌沒法便緊緊的從背後抱著她,心柔軟成了一湖春水,這個少年曾如天神般出現在她眼前,救了她的性命,他對她沒有算計,純白的像是一張白紙,在別人麵前,他是血狂的傳人,是嗜血的怪物,但在她眼底,他是純真的少年。
心動麼?算不上,他還小或許他並不清楚所謂感情為何,而她不過是在絕望之中對一個人產生的眷戀,她貪戀這種溫暖,比之宮子邪與宮子墨,他是如此的純白,讓她心疼與信賴,不過,也隻是如此而已了。
過了半響之後,他的身子又忽然燙的厲害!陌歌又連忙起身幫他用濕毛巾擦拭著身子,他的上身光裸著,肌理分明甚是好看,整個晚上如此反複幾遍,將陌歌折騰的去了半條命,最後軟軟的靠在床邊睡去。
陽光暖暖的從窗子透進來,夜末離恍若夢初醒的睜開眼,頭疼的厲害在,全身還有些無力,掙紮的起身觸動了傷口,卻抬眼看到了那依著床邊睡去的陌歌,軟玉似的小臉上,透著些蒼白,眼瞼下方有著濃重的黑影,似乎一晚上都沒睡好。
夜末離忽然模糊記起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他受傷了,是她幫他處理傷口,甚至在他冷的像在冰窖的時候,也是她緊緊的抱住了他,熱的時候,也是她用濕毛巾幫他擦拭著身子,他定定的看著她,終於抬手撫上了她的臉,隻是在觸及她之時,她已然驚醒,睡眼惺朦的樣子,隻是看他之時,眼卻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