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蕭雲離開酒店後就音訊全無。當時本來黃濤要送她回去的,可她拒絕了,說想自己去。沒想到蕭雲沒有聯絡任何人,就這樣消失了。
五天後,蕭雲給楊瀟打了個電話,聲稱自己在旅行,不用擔心她,然後電話就恢複了之前的關機狀態。
李彬發了瘋地派人四處尋找,隻打聽到蕭雲曾在13監獄外徘徊過,此後便失了蹤跡。
楊瀟把蕭雲的離開全記在了李彬頭上,不僅搬離了李彬的公寓,還帶人三不五時地向火狼幫挑釁。
李彬因為心裏有愧,處處忍讓。忍氣吞聲的做法讓火狼幫的弟兄逐漸心灰意冷、義憤填膺。
加上海納社本就由楊瀟代管,所以逍遙門的聲勢迅速壓過火狼幫。平靜了一段時間的玉江黑市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與玉江的風雨欲來相比,蕭雲這些天的日子過得可謂是平靜而愜意。
說她逃避也好,放下也罷,反正蕭雲決心將自己完全融入山水之間,深埋下所有的煩心事,不去想、不去理。
繞著13監獄走了一圈,感受了一下謝雨晨的氣息,蕭雲便來到火車站。沒問終點在哪兒,抱著去哪都無所謂的心態,蕭雲買了一張即將發車的火車票,踏上了她的旅程。
火車上,坐在蕭雲對麵的是一對操著她聽不太明白的方言的母女。母親約摸三十歲,很熱情,主動和蕭雲交談,她懷裏五歲左右的小姑娘則一直拿無邪而好奇的眼神看著蕭雲。
雖然兩人交流很費勁,往往一句話要重複若幹遍,但蕭雲還是被女人的質樸感染了,一路上有說有笑,倒也不寂寞。
從女人的講述中,蕭雲得知她的家在一個叫做‘多拉’的小鎮上。那裏民風淳樸,有一個美麗的湖,湖邊長著大片的蘆葦。
提到蘆葦,蕭雲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埃裏森人體彩繪展時,她身處的那片人造蘆葦地,心裏突然有了想去看看的衝動。
跟著女人在多拉鎮下了火車,謝絕了去她家做客的邀請,蕭雲沿著古樸的石條街道漫無目的地慢慢向前走。
在街道的盡頭,蕭雲果然看到了那個平靜的湖,隻是湖邊的大片蘆葦已經失去了翠意。在通體枯黃的蘆葦枝條的頭上,都頂著一簇銀灰色葦絮,毛茸、蓬鬆,輕如蟬翼,順從著風力飄動著。
站在蘆葦叢裏,任由湖麵吹來的風揚起自己的長發,聽著風吹蘆葦發出的嚓嚓聲,蕭雲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歸於寧靜。
“魯浩,你家那麼窮,你又那麼沒出息,還想娶我,真是不自量力!我們分手吧!”突然,一個刻薄的女聲傳來。被打擾,讓蕭雲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蕭雲剛想走開,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又傳了過來:“魯浩,我看你還是放棄小美吧!雖然我和你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但感情的事,是不能退讓的!”
“阿斌,你不是才和小美認識嗎?怎麼就……”被朋友和女友共同背叛的正主說話了。
“這要謝謝你,要不是你約我倆來這兒玩,我倆又怎會認識?說起來,你還是我們的媒人呢!”女聲發出得意的嬌笑,聽得蕭雲直想反胃。
她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個叫魯浩的傻小子帶著女友小美,還約了自己的好友阿斌來這兒遊玩。結果女友和好友看對眼了,所以現在讓他乖乖退位做媒人去!
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這個叫阿斌男人倒好,簡直是‘朋友妻,不客氣’嘛!
本來這種閑事,蕭雲也不想管,哪成想,那個叫小美的女人接下來說的話,欺人太甚到連蕭雲都聽不下去了。
“魯浩,不管怎麼說,我也做了你好幾個月的女朋友,就算你請個傭人也得花錢吧?多的也不說,就給我一萬塊錢做為分手的補償費吧!”
“這……”就一個字,這個叫魯浩的男人竟然不知道反駁。
“魯浩,我去你家給你們洗衣做飯,難道就白幹了?一萬塊,不就是你半年的工資嗎?這點錢都不想給,你還是不是男人?”
“可你隻去過我家一天呀!”
“你家那麼窮,誰待得住?就算洗一次衣服,做一次飯,不也得出錢!”女人顯然不滿魯浩的辯駁,拔高了聲音,“要是你不給我一萬,我就去你們村告你!”
“告我?告我什麼?”
“告你前幾天趁黑牽了我的手,還親了我的嘴!”
“噗……”蕭雲聽到這兒,忍不住噴笑出來。這是在上演鄉村愛情喜劇呀?
“誰?出來!偷聽別人說話,算什麼英雄好漢?”發現旁邊有人,女人雖然叫囂著,但還是害怕地躲在了阿斌的身後。
“我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也沒偷聽!是你的聲音太大了,非要跑到我的耳朵裏!”蕭雲笑著從蘆葦叢中走了出來。
見到說話的三人的廬山真麵目後,蕭雲還真小小地吃驚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