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大院裏一連死了三人,自然驚動了高苔村派出所的警察。經過一番調查後,警察沒發現任何異常,於是依照大家的陳述,將案子定性為謀殺殉情案。
張燈結彩的馮家大院立刻換下彩綢,掛上了白幡。本就古老陰森的大宅裏,顯得更加詭異驚悚。
遇到這樣的事,蕭雲和李彬心裏都充滿了自責。若不是他們,黎秋韻還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影視明星,前途無可限量。
可如今,剛認祖歸宗的她便被驚嚇而亡,冰冷地躺在漆黑的棺材中,成為這封建大家族爭取奪利的犧牲品。
蕭雲沉默地站在靈堂前,眼睛一一望過三口棺材裏的人。明天,他們就將被送往殯儀館,完成一生的最後旅程。
腦海中回憶起早晨發生的那一幕幕死亡場景,蕭雲的眉頭越擰越緊。黎秋韻臉上的驚恐,馮文瑜臉上的不甘,以及阿朔的不舍,讓蕭雲覺得事情似乎並不像表麵上的那麼簡單。但具體何處不對勁,她一時也想不透徹。
“雲兒,夜深了,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李彬伸手攬住蕭雲的肩頭,“明天我們就返回玉江。今晚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陪你吧!”
蕭雲輕輕搖搖頭:“我沒事!今天你也忙了一整天,一定很累了。你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可我有些擔心……”李彬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或許是受黎秋韻離奇死亡的影響吧。
“放心吧!我不過是個過客,馮家的紛爭與我無關。就算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也不會對我怎樣的。”
“雲兒,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
“噓——”蕭雲將食指放在唇邊,壓低聲音,“小心隔牆有耳!這隻是我的猜測,還沒有確實的證據。走,我們回房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蕭雲暫住的房間,剛坐下,李彬就迫不及待地問:“雲兒,你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蕭雲遺憾地搖頭,“我隻是覺得秋韻姐的死很蹊蹺。一個人在受到驚嚇時,一般都會發出尖叫。馮家這麼多人,為何沒一個人聽到秋韻姐的叫聲?”
經蕭雲一說,李彬也覺得這事很奇怪:“雖然昨晚我喝了酒,睡得有些沉,但我的房間離秋韻的不太遠,不可能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還有,”蕭雲接著往下說,“如果秋韻姐真是被馮文瑜裝鬼嚇死的,那麼馮文瑜是第一次見到秋韻姐,他是如何知道秋韻姐有心髒病的?”
“秋韻的病曾在半年前拍戲時發作,當時有幾家媒體報道過,馮文瑜會不會是看到了那次新聞?”李彬猜測道。
“這個也有可能。”蕭雲提出下一個疑問,“雖然秋韻姐心髒有問題,可她真的那麼不經嚇嗎?我們見過那個鬼臉麵具,單憑它就能嚇死人?秋韻姐出演過好幾部鬼片,似乎應該沒那麼膽小吧?”
“那你的意思是這老宅裏真有……”李彬緊張地環視了一下屋子,咽了咽唾液,才吐出一個字,“鬼?”
見蕭雲滿臉黑線地白了他一眼,懶得搭腔,李彬連忙賠笑:“我開玩笑的。好,我不插嘴,你繼續!”
蕭雲冷哼一聲,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水,看已經吊足李彬的胃口才說:“我想秋韻姐一定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情景。那個阿朔也很奇怪,怎麼會在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就衝動地殺死了馮文瑜,然後殉情呢?”
“之前阿朔就見過秋韻姐,既然他如此愛秋韻姐,為何從未發現他流露出任何癡戀的眼神?是他把感情埋得太深,還是他根本就在撒謊?”
“不至於吧?用自己的生命去撒謊?這世間會有這麼傻的男人嗎?”李彬不讚同蕭雲的想法。
“或許他不是傻,是想掩蓋什麼!我……”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令蕭雲警覺地閉上了嘴。
三聲輕輕的敲門聲後,是馮溪的聲音:“蕭小姐,我是管家馮溪,請開門。”
蕭雲示意李彬先藏起來,然後打開門,禮貌地問道:“不知馮管家找我有何事?請進屋裏說吧。”
“不了!”馮溪朝蕭雲微微搖頭,“老太爺想見見蕭小姐,還請蕭小姐隨我來。”
“馮老先生?”蕭雲側臉給躲在屏風後麵的李彬一個安撫的眼神,笑著對馮溪說,“那請馮管家帶路吧。”
跟著馮溪穿過蜿蜒的走廊,來到一間陳設樸素的房間裏。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馮姚,蕭雲有些心疼這位八十多歲高齡,卻依然不得不為馮家操勞的老者。
今天,兩位至親的親人離開了他,讓他悲傷過度,暈倒當場。原本就即將油盡燈枯的他,承受這樣的打擊後,顯得更加的孱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