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嚴瀅不顧醫生的反對,堅持出院了。她本想趁爸爸出差還沒回來,再去找夏善美談談,求她為自己保密,可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開。
熬夜陪著嚴瀅的馬蒂斯倒是一臉輕鬆,還篤定地勸慰她別擔心,經過昨晚的驚嚇,夏善美不會亂說的。
無奈,嚴瀅隻好去了車站,打算先回家,安撫住母親,然後再想對策。等實在瞞不住時,她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母親,下跪乞求母親的原諒。
等大巴車開出站口,看到站在路邊衝她揮手的馬蒂斯,嚴瀅這才想起還不知道這個幫了她多次的男人的聯係方式,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問。
回到家,焦急等待她的母親終於放下心來。從交談中,母親並不知道她去醫院打胎,這讓嚴瀅鬆了口氣。看來馬蒂斯的恐嚇是有效的,夏善美的確不敢把那件事說出去。
至於母親在電話中聽到護士叫她打止血針,嚴瀅用自己突然流鼻血不止,所以打針的借口給搪塞過去了。因為嚴瀅一向乖巧聽話,母親也沒有過多的懷疑,隻是一再叮囑她以後別到處亂跑,此事便作罷了。
重回到學校上課,但事情並沒有完全解決,一想起杜展鵬手裏的照片,嚴瀅就心神不寧,老在課堂上走神。
一連幾天,杜展顏都沒來上課,老師習以為常地認為她是故意逃學,所以通知她的家長尋找。杜展鵬的手機也一直打不通,但就是這份超乎尋常的寧靜,讓嚴瀅的心底升起了揮之不去的恐慌。
第五天,舒寧縣傳出了'佐羅殺人案',震驚了整個小城。而受害者就是杜家兩兄妹,他倆的背上都被人刺下了“Z”字。
沒過多久,玉江也出現了同樣的案件,而死者是……夏善美。
兩起詭異的殺人案,現場除了“Z”字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而且受害人都是普通市民,沒有任何關聯,案件的調查陷入僵局,舉步維艱,成為謎案。
當一直認為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的嚴瀅看到新聞後,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小嘴。良久,她意識到是自己的一句玩笑話害死了他們三人,心裏升起了濃濃的恐懼,也夾雜著濃濃的輕鬆。
她的秘密保住了,可代價卻是三條人命呀!這對於才上高一,對生死善且懵懂的嚴瀅來說,或許自私的慶幸感更多一些吧。
回想起自己說的那句玩笑話“我希望佐羅騎著怪物史萊克,拿著張無忌的倚天劍來把他們都給殺了”,嚴瀅都有些佩服當時的聯想力。隻不過馬蒂斯沒有騎著怪物,也沒有拿著倚天劍,但卻替她殺了他們。而留下那個佐羅慣用的“Z”字,就是想讓嚴瀅知道,有人在為她守護秘密吧!
對於馬蒂斯的無情掠殺,嚴瀅沒有太多的懼意,反而對他產生了巨大的好奇,和盲目的崇拜。每個孩子,心中都有個不切實際的殺手夢想。彈指回首間,就能殺光所有自己討厭的人,卻從未想象過殺戮的血腥與殘暴。
嚴瀅很想找到馬蒂斯,雖然不知道找他做什麼,該對他說什麼,但心裏就是迫切地想再見到這個神秘的男人。
可馬蒂斯自從殺了杜家兄妹和夏善美後,就被殤王發配到老撾看守毒氣炸彈去了。因為他拒不說出殺人的原因,又違反了soul不殺無辜百姓的宗旨,所以受到懲罰,估計一年半載是沒有自由可言了。
反正他也不想眼睜睜看著慕容寒靈嫁給楊瀟,去哪都無所謂。隻是偶爾會想起嚴瀅那張倔強的小臉來,想起她撒謊時那靈動的眼睛。不知這小丫頭猜出他是凶手時,會不會害怕?
“兄弟,保重!”殤璃拍了拍馬蒂斯的肩膀,目送他通過安檢,消失在通道的轉角處,不禁喃喃自語,“這小子,難道有戀童癖?”
別人猜不出馬蒂斯殺人的動機,但認識嚴瀅的殤璃卻能猜出個十之八.九,隻是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為人知的秘密,既然馬蒂斯寧願受罰,也不願道破,他自然也不會討人厭的去做長舌婦。
就在殤璃一晃神的當兒,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撞進了他的視線裏,讓他不由得心中一喜,他們苦苦尋找多日的蕭雲竟然出現在這兒。
此時的蕭雲剛下飛機,這幾天她偷偷去了一個地方,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就連處理完付雯萱後事的埃裏森回摩納哥時,也沒找到蕭雲,與之告別。
幾天前,出院回家休養的蕭雲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信是孟秀霞寄來的,裏麵還有一張銀行卡。蕭雲猶豫片刻,才展信而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