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一聲響,緊接著冰冷的觸感讓慕容寒靈渾身的毛孔急劇收縮,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
怎麼回事?自己不是正在婚禮現場與楊瀟舉行婚禮嗎?為何正為自己套上結婚戒指的楊瀟會突然消失了?眾多的賓客,美麗的花球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簡陋陰暗的屋子,以及緊緊捆住自己的鎖鏈。
渾身濕透了的慕容寒靈擰眉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這是一間沒有窗子的地下室,唯一的通道便是那扇緊閉著的鐵門。屋裏到處是灰塵,空氣中彌漫著腐敗的黴味。
自己背靠著一根鐵杆,屁股下麵是一條與鐵杆相連的鐵凳。腳踝、膝蓋處被鐵鎖牢牢鎖在鐵凳上,腰上拴著一根約三十厘米長的細鐵鏈,雙手則被一副手銬反鎖在鐵杆上。
而就在她的頭頂正上方,懸掛著一把巨大的斧頭。斧頭鋒利的刃口,在昏黃的日光燈下,閃爍著冷冷的寒光。一條二指粗細的麻繩,一頭拴住了斧頭,另一頭繞過支架,係在了不遠處的一張桌子腿上。
“你是誰?抓我來有何目的?”慕容寒靈仰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一個六十歲左右、手裏拎著空水桶的老頭,腦海裏沒有半點有關他的信息。
“別給我裝傻!”頭發花白的老頭走到桌子跟前,掏出打火機對準了麻繩,“你有大約二十秒的時間,等你有命逃脫,再跟我說吧!”
說完,老頭點燃了麻繩,然後扔了一根細鐵絲在慕容寒靈的腿上,便退後幾步,悠閑地站在一旁,觀看這死亡遊戲。
“你這個瘋子!”慕容寒靈盯著那燃燒起來的麻繩,知道隻要它一斷裂,斧頭就會掉下來,將她劈成兩截。
她不能死,她還要做楊瀟的妻子,與他攜手白頭。她肚子裏還有楊瀟的孩子,她絕對不能讓孩子有任何的意外。
沒有太多考慮的時間,慕容寒靈用力一掰,將左手的大拇指掰脫臼,然後咬牙忍痛,用勁將手銬脫了出來。
沒空管被手銬上的齒口劃出數道痕跡的左手及脫臼劇痛的拇指,慕容寒靈連忙拿起腿上的細鐵絲,迅速打開了鎖住腳踝和膝蓋的鐵鎖。
火苗在慕容寒靈還來不及打開鎖在腰上的細鐵鏈時,就已經燒斷了麻繩。沒有拉力,巨斧唰一下就落了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慕容寒靈雙手猛地撐住鐵凳,雙腳抬起,整個人倒立著緊緊貼在了鐵杆上。
巨斧擦著慕容寒靈的身子劈下,一下子將鐵凳攔腰截斷,發出巨大的聲響,金屬與金屬撞擊所產生的火花濺出了好遠。
待斧頭落下,慕容寒靈跳下鐵凳,用手中的鐵絲試了試,但無法打開腰上鎖著的鐵鏈,於是抬頭看向依然一臉平靜的老頭。似乎剛才差點讓慕容寒靈身首異處的機關,不是他所為一般。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回想起自己差點慘死在巨斧下,慕容寒靈依然心有餘悸。
“阿靈,倘若你真的失憶了,又怎會記得師父教你的開鎖技能?”老頭冷冷地看著慕容寒靈。此人正是著名的國際大盜穆青,慕容寒靈的師父,穆允墨的爺爺。
“師父?這怎麼可能?”慕容寒靈不敢相信,“如果你是我的師父,為何要綁架我?還想置我於死地?”
穆青的耐性被磨盡,他不禁咆哮道:“你害死了允墨,所以就和慕容端木串通,推說自己失憶了,以此推卸責任,對嗎?”
“允墨,允墨是誰?”穆青的話令慕容寒靈一頭霧水,“他是怎麼死的?我為什麼要害死他?”
“慕容寒靈,你還要裝傻到什麼時候?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殺你。”穆青怒目圓瞪,一副真要殺人的樣子。
“瘋子!”慕容寒靈不想再和穆青廢話,真將他視為了瘋人院裏逃出來的病人。她抽出插在頭發上的一根長相很奇特,三分像發簪,七分像鑰匙的金屬物件,十秒內就將鎖在腰上的鎖鏈給解開了。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就算是穆青,他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開這把精密的雙芯鎖,“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當穆青看清楚慕容寒靈手中的物件,不由自主地撲向前:“千鎖匙?!你手上怎麼會有千鎖匙?”
慕容寒靈靈巧地避過穆青的雙手,向朝鐵門跑去,卻被穆青甩出的鐵鏈纏住了腳。穆青有力一拉,慕容寒靈撲倒在地上。
“把千鎖匙交給我。”穆青雙眼赤紅,一步步走向趴在地上的慕容寒靈。
慕容寒靈就地一滾,解開了腳上的鐵鏈。從地上爬起來,她緊緊攥住千鎖匙,沒有半點要交出東西的意思。
“快告訴我你是從何處得到千鎖匙的?否則我立刻殺了你。”穆青怒急攻心,緊捏住手裏的鐵鏈,渾身殺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