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見高覽一箭射來,猶如流星趕月一般,眨眼之間,便到跟前,曹操麵色大驚,連忙疾步後退,高覽那箭正好射在曹操剛才所站之處,箭尾末端不住晃動,足見高覽這一箭力道之大。
曹操見躲過那支利箭,剛才跳動不已的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覺之間,後背已經被汗水侵透,一下子跌坐在船艙之中,半天回不過神來。
高覽見一箭未中,又連著射來幾箭,奈何此時曹操所乘之船已經走遠,那些箭矢也不過盡落在水中。
曹操已走,高覽,張合,韓榮等人見此時江邊沒有一條船隻,也隻得收拾了戰場,自回城中防守。
李騰等見曹操已經退回官渡,便也收拾了人馬,回了平丘,一麵派人往袁紹處報功,一麵設宴,和文醜,顏良,陳宮,狄蟾,高順等慶賀。自是不表。
袁紹在黎陽正和眾文武商議接下來應該如何,忽見一名小校疾奔而來,進了廳堂,拜倒在地,聲音激動地說道:“稟報主公,好事情,好事情啊。”
袁紹這人,本來就是那種色厲膽薄,好大喜功,樂於被手下奉承,此時聽到有好消息傳來,當即也不追究那小校冒犯之禮,連忙急聲問道:“是何事情,你可慢慢說來?”
那小校抬起頭來,滿臉興奮之色,朗聲說道:“李騰,顏良,張合,高覽,韓榮等於延津大破曹操,並且救出文醜,此時曹操倉皇而走,已經退至官渡防守。”
“好!”袁紹興奮的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他和曹操可算是發小,從小時候開始,就沒有在曹操身上占過多大便宜,這次聽得曹操倉皇而走,這一下多年來的怨氣總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頓時一種揚眉吐氣的神色,落得袁紹滿臉都是。
手下那些百官聽了,也都一個個的撫掌慶賀,相互恭喜,隻是不明白,他們又不曾獻上一計,又不曾上陣殺敵,恭喜的什麼勁。
謀士郭圖起身進言道:“主公,如今春暖,正好興兵討伐曹操,以正天下之大義。”
袁紹這人也是不知死活,聽了郭圖的話,更加高興,正要宣布起兵攻打曹操,班部之中,一人起身聲道:“主公,萬萬不可。”
袁紹頓時心有不悅,舉目觀看,說話之人乃是謀士沮授,怒道:“你欲讓我有失大義耶?”
沮授拱手道:“今日雖然延津取勝,卻沒有傷曹操之元氣,倘若冒然進兵,於軍不利,況且我軍於白馬折兵達十萬之眾,又被劉備騙去數萬之兵,荊州之地張繡又投降了曹操,劉表持觀望態度,江南之地,孫策身死,孫策之弟孫權雖然年幼,卻有周瑜,魯肅,張昭等護佑,勵精圖治,發展國力,又與曹操重修於好,拜為將軍,西涼馬騰,雖常有反曹之意,最後卻被曹操拉攏封為將軍。若是開戰隻有我軍獨身作戰,又無外援,曹操沒有一點後顧之憂,這樣便可以全力和我軍周旋。曹兵勇猛,我軍糧廣,若主公派輕騎常年騷擾,令其不能發展自身,然後致力發展農田,不出三年,曹操必敗。”
沮授話音剛落,郭圖笑道:“沮授先生,我河北之地,廣擁四州之地,帶甲之人達百萬之眾,將軍數千員之多,何苦還要去拉攏劉表,孫權,馬騰等人,況且兵法有雲,兵貴神速。主公興仁義之師,曹操乃欺君之賊,而且此時正是趁曹操新敗之計,一鼓作氣,大傷曹操元氣,殺入許都,將獻帝迎往信都,獻帝一得,何愁劉表,孫權,馬騰等人不來歸附,然後再以天子之號令,共誅曹操,然後掃平四野,則霸業可成,帝王可立也。”
沮授還要再說,袁紹突然叫道:“皆是李騰遲緩軍心,遷延日月,妨礙大事。”沮授再次進言,還是被袁紹阻止,怒道:“什麼都不要說了,依我之見,郭圖之言甚合我意,傳下將令,號令三軍,起大軍七十萬,前往官渡,討伐曹操,迎回獻帝。”
沮授一聲忠心耿耿,此時見了袁紹不停忠言,而是聽那郭圖的阿諛奉承之言,當下怒從心起,不知怎樣,隨手拿起案幾之上一卷書簡,朝著郭圖腦袋,用力打去,郭圖當下,抱頭鼠竄。
“住手!”袁紹怒叫一聲,嗬斥沮授道:“沮授你要造反不成,大廳之上擊打大臣,成何體統,左右,給我打出。”
旁邊立刻出來兩個士兵,將沮授打了出去。
建安五年,時值五六月,天氣方暖,袁紹自黎陽,拜張合,高覽為先鋒,自己坐鎮中軍,韓猛,淳於瓊押運糧草,李騰,顏良,文醜隨軍聽用。然後便起大軍七十萬,前往官渡,準備滅了曹操,迎回獻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