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七章 沮授之心(2)(2 / 2)

那小校答道:“稟報主公,沮授先生回來了,說是要見你。”

袁紹聽得‘沮授’姓名,連忙睜開眼睛,掀開身上所蓋物件,猛的起身坐在床榻,急聲問道:“你是說誰回來了?”

那小校一愣,又說了一邊:“沮授先生回來了,說是要求見主公。”

袁紹心中尋思道,‘我逃回鄴城之時,沮授尚在亂軍之中,如何活的性命回到鄴城。’隨即一笑,心裏便明白了許多,問道:“沮授衣著如何?”

小校道:“沮授先生衣著整齊。”

袁紹心中更加肯定剛才想法,便怒道:“濫行匹夫焉敢前來賺我?”說完,便讓那小校帶沮授進來,好羞辱沮授一番。

沮授得令,連忙又整理衣冠,走了進去,但見袁紹坐於床榻之上,麵色不善,沮授心中不免又是一陣緊張,遂拱手拜倒在地,輕聲說道:“主公,沮授回來了。”

袁紹冷笑一聲,並未叫沮授起身,道:“先生在那亂軍之中如何脫困的啊,又如何回到鄴城?”

沮授仍舊跪在地上,據實回答道:“沮授乃是被李騰於亂軍之中解救出來,又將沮授帶入牧野,好生安排,臨走之時,李騰又相贈馬匹錢糧等物,我這才回到鄴城的。”

袁紹麵色更加陰沉,又問道:“李騰待你如此之好,你為何不投靠了李騰,還回來作甚?”

沮授猛的抬起頭,滿麵盡是焦急之色,拱手央求道:“主公……”

袁紹見到沮授如此,心中越發發怒,大叫道:“說!!!”

沮授嚇了一跳,遂歎了口氣,底下頭去,還未說話,又聽見袁紹命令道:“你給我抬起頭來。細細講明,若有陰霾,定斬不饒。”袁紹語氣之中盡是堅定之色。

沮授慢慢抬起頭,緩緩說道:“主公,沮授當日被主公囚禁軍中,尚敢冒死進言,今被李騰相救,雖待為上賓,然沮授焉能被被主公而去,我之忠心,日月可鑒,還望主公收憐。”

袁紹笑道:“忠心日月可鑒?你若有忠心,可將你那忠心剖開於我一看,便知真假。”說罷,順手拿出旁邊案幾小刀,仍於沮授麵前,看看沮授是不是依他所言,乃是忠心。

那小刀摔在地上,‘嘭’的一聲,雖然聲音不大,可是聽在沮授耳中卻猶如炸雷一般,就連沮授的身體都為之一顫,沮授看了看袁紹,隻見袁紹目光冷漠,眼中毫無絲毫憐惜之情,遂低下頭,看著那把小刀,沮授心如死灰。

袁紹冷冷一笑,淡漠的說道:“怎麼?剛才還言說‘忠心日月可鑒’,現在卻要違抗我的命令?”

沮授的心,再次一顫,口中緩緩說道:“自古有言‘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主公既然讓沮授一表忠心,那沮授便表給主公查看。”言罷沮授飛快從地上撿起那把尖刀,直往胸膛刺去,期間沮授視死如歸,臉上毫無猶如之色。

袁紹心中也是一驚,他萬不能想到,沮授竟然真的敢拿起小刀,刺向自己,就算現在想去將沮授救下,也是來不及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沮授手中尖刀就要刺向胸膛之際,手腕突然被人抓住,順手將沮授手中尖刀奪下,然此時那尖刀雖未深入,卻已刺破表皮,鮮血便順著外麵衣襟,緩緩滲出,沮授卻毫無痛覺,又欲奪下尖刀,卻被人攔住。幾番強奪,仍然不得。

沮授舉目觀視,強奪尖刀者,乃袁紹幼子袁紹,攔住他的人,乃是袁紹謀士審配。

審配連忙叫道:“公與為何行如此下策?”

沮授見已經無法奪取尖刀,此時心中乃是萬分悲傷,便俯身痛哭起來,哭聲直上九天之上,在場之人,莫不為其而感動,卻隻有袁紹一人,冷眼視之,不予理會。

袁尚將那尖刀仍與別處,吩咐審配道:“可將沮授先生帶下好生安慰。”審配點了點頭,欲將沮授扶起,卻哪裏知道,此時沮授早已經哭昏在地。審配乃是文官,有無多少力氣,便從門外喚來兩個士兵,駕著沮授而走。

袁尚見袁紹冷眼之中盡是怒氣,便勸慰著將袁紹重新扶於床榻躺下,自己坐在一邊,問道:“自父親敗兵之後,隻擁八百餘人馬而回,其餘物件進階拋棄,而沮授先生於亂軍之中逃出,經曆千辛萬苦,而回到鄴城,其忠誠之心,人人可見,父親為何要將其逼迫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