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田七正是寬慰自己的心,李氏想著,今日飯後得去山腳兒找點藥材來,家裏沒錢抓好的藥,那就多吃幾天的湯藥,怎生也要孩子無事。
早飯後,李氏挎著籃子就去找藥材去了,田七和田君在家裏呆著,怕再出現上次馬文武家來鬧的事,田君從裏頭用棍子抵住了柵欄門。
農戶家裏也沒什麼大事,雞毛蒜皮的小事是一抓一大把。
再說李氏從山腳下挖了藥材回來後,路過家裏三塊水田,因著不會打理,不曉得水田裏種什麼東西,荒了許久。周圍長滿了草棵子,蘆葦迎風飄搖,甚是荒涼。
倒是去年丟的藕,長了不少,在水麵殘破的荷葉上頭還長著一些菱角,都在水上飄著,她伸手勾了幾把,想著回家煮了給小七和君姐兒吃。
李氏到家的時候,田七正在洗紅薯,全都是那個頭小的紅薯,她是洗的幹幹淨淨,端著盆子要往裏麵去。
正瞧見李氏回來,趕緊去開了門,瞧見李氏褲腿濕答答的,關心問了句,“娘,你這衣服怎麼都濕了?”
“池塘裏撈了幾把菱角,倒是你,怎麼起來幹活了,君姐兒呢?”
李氏是擔心田七幹活再用力,身上的傷會加重。
田七不甚在意的說道,“我身上的傷沒事了,姐在屋裏繡帕子呢,我姐一張帕子最差也值五文錢,怎麼就不給她繡了。我手藝不好,家裏的活我來做,讓我姐繡帕子,那個可掙錢的。”
李氏有些不信,“啥掙錢啊,那些個繡帕能賣的出去就掙錢,要是賣不出去咋掙錢啊。你趕緊洗手去屋裏躺著,想吃紅薯我來煮。”
田七麵色笑著,溫暖淡雅,和她狐媚麵龐極為不相同的沉穩氣質。
“娘,我想吃紅薯糕,裏頭再放點白糖就更好了。”
田七翻遍了家裏的陶陶罐罐,沒瞧見白糖,連鹽都少見。她想著,做紅薯糕,不放糖那味道寡淡的很,不太好吃,不好吃的話,如何賣的出去。
沒錯,田七想了個法子,她現在既然能下床了,就不能再躺在床上張口等投食,她得想法子掙點錢來。
眼瞅著馬上冬天了,她想趁著未下雪之前,弄一床新被褥,不然,這個冬天她怕是會凍死的。
李氏卻誤以為田七貪嘴想吃,本想數落她兩句,卻念及她身上的傷,轉了身,說道,“我去你三嬸兒家借兩把。”
田七在李氏後頭追著喊,“娘,你隻說是借的,回頭買了糖, 再還回去。”
李氏出去,田七就把洗好的紅薯一鍋煮,幾把柴火,大火燒了起來。
古代燒火也沒傳說中那麼不容易,而且,在古代燒火的鍋灶旁放著一個火種,一吹就起著了。隻要柴火夠幹,做事夠認真仔細,一點都不難的。
瞧著木質鍋蓋冒著陣陣蒸氣, 田七不曉得什麼時候算煮熟,但是她在現代自己做過, 多煮一會兒爛乎乎的最好。
李氏回來的倒是快,手中拿著一個紙包包著一小把的白糖。
白糖精貴精貴的,一般人家哪裏吃的起。就這一點,可是心疼死黃氏了,若不是看在之前那碗帶了魚肉的菜上,黃氏才舍不得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