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麵上帶了幾分肯定神色,望著田七,眼神深沉而道,“倒是個懂得種植的,你叫甚家住何處?”
田七抿嘴輕笑,“小人姓田名七,家住清河鎮大涼山下的小巷村,您可還滿意?這筐子的紅薯,是否要全部要了?”
“倒是個實誠的,東西我全都要了,就按照你說的法子來做。這筐子的東西你說幾個錢就幾個錢吧。”
田七思忖了下,說道,“我收十兩銀子可成?這筐子的東西按說不值這個價錢,但這一路而行,仔細算算,來回一趟也需要十天半個月。加上,我方才也對您說了種植方法,您覺著可能成?”
那男人聽後,哈哈大笑了兩聲。
“瞧你這股子實誠勁兒我也不會虧了你的,十兩銀子給你,我這裏還有一些不值錢的雜物,權當給你拿去玩了。”
那男人說完提著筐子入了院子裏,田七與王老三站在院子外,倒是沒敢進去。
不多時,瞧見那人提著一籃子的東西過來,裏麵的確是一些雜物,看上去似是琉璃碎片,但又不像,倒是有幾個絹布上麵描繪了一些顏色濃鬱的油畫,這明眼一瞧就知道是從外國傳來的東西。
見田七雙眸望著那籃子的東西,男人解釋了句。
“這東西無用,是我們在海域上從異族人手中截獲來的,我聽你說話,就像是個懂得種植的,這些陶陶罐罐裏正好有些不知名的種子,我找人試著種了一些,沒有成活的,倒是這個大葉子白菜長得不錯,味道也好,我也給你留了把種子。”
田七抬眸望著那人,誠懇而道,“還不知如何稱呼您呢?我本欲與您交易換些銀錢,不曾想,您心善還贈與我種子,實在是讓晚輩愧不敢受。”
“我叫錢鬆,瞧著應當與你父親年紀一般,你喚我一聲伯父就可。今日瞧見,當是緣分,這些東西我當以雜物給你,不算交易買賣,你收著何愧之有?”
錢鬆,乃至錢鬆所帶的這些水軍,大部分都是卞城的人,倒是會講官話,田七與之交流倒是輕鬆毫無壓力。
以物換物,田七除了得到十兩銀子還多得了這些珍貴的種子,實屬是幸運至極。
與錢鬆話別之後,田七與王老三趕向停船的渡口。
這回去的路上,王老三歎息又搖頭的對田七說道:
“錢鬆是這裏的大人物,你要了十兩銀子,著實太少了。
乘船來的時候你也瞧見了,周青帶的那些棉花,可是一斤都要五兩的,這地兒不種棉花,種不成,錢鬆家的女人,一口豪氣要了周青十斤棉花呢。你才要了這點錢,真是不值得。咱們這次倒是幸運來了個之前來過的島嶼,你應該多要點的。”
田七笑了笑,說著,“那些紅薯若是在鎮上賣攏共才值得十幾文,現在賣了十兩銀子已是天價,我該是知足。再說,我那些野果子也換了一把的小珠子,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