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七月初的田七,等她孩子出生,也要到明年了。
之前穆清揚幫她把脈說過,這孩子出生的話,也是要到明年一二月份了,她淡笑卻沒多加想。
今日,清晨醒來,不知怎地,卻仔細的算起了孩子的出生的日子,她的卸貨日,以及,距離能去找靖王的日子就近了一些。
屋內田七漫無目的亂想著,屋外,因擔心田七會有負情緒的田宇,到了這家門口外,卻不好意思進來,麵上遲疑起,尤其是瞧見院子裏的趙琳沁,更是不好意思了。
趙琳沁早先起來,準備了洗漱所用的水,正要去廚房煮早飯,發現田宇來了,便往院外走了幾步。
“臨尉他二舅,你來了,咋不進家門啊,我嫂子正在屋裏,聽著聲音是起來了,不過還沒出屋門。”
對於田七,趙琳沁是打從心底裏心疼,正是懷著孕,丈夫卻要出島。
雖說趙琳沁不是那種文韜武略的女子,可卻知道,時下局麵,靖王親自出島,不是打仗,那便也是準備開戰了。
自來戰爭最是禍害人,不管是在家苦守丈夫的妻子,還是那在外征戰的將士,無一不是個可憐的人。
這才,瞧著田七晚點起來,她心裏也沒什麼可埋怨的,反而是覺著,自己往後做事,一定要更加的勤快,這樣才能讓嫂子好過一些。
見田宇而來,趙琳沁也是歡喜,有田家這個娘家二舅子在,至少能讓她嫂子心裏好過些。
田宇瞧著趙琳沁像是沒事兒似的與自己交談,心中卻覺著,若是自己對於她擇嫁給蕭正峰,而耿耿於懷的話,那自己豈不是顯得小肚雞腸了?
當下,趕緊憨笑與趙琳沁說道,“想著小七是擔心靖王,才有些小情緒了,我去勸慰一下,等過個兩三日,小七定能恢複如常。靖王在外征戰為天下黎民百姓操心,她不能躲在屋舍之內,帶有男女之間的小情緒。”
趙琳沁一聽,心中卻是驚訝了番,沒想到,這個田家二舅子,卻是個心思通透的,這些個道理都能明白。
不過,也該是如此,不然的話,向來眼高於頂的四哥,怎生就瞧見了田家女子呢。
瞧她嫂子都不是個簡單的,這田家也不一定就是鄉間村舍的粗鄙之人。
此刻的趙琳沁對田宇乃至田家都有了極為高的看法,卻不知,這田家啊,腦子最是好使和通透的,便也隻有田七與田宇這兄妹二人了。
門外田宇與趙琳沁說的話,屋內的田七,雖是聽的不審清楚,卻也聽到了是誰來了,誰與之說話的。
見她麻利的從床上下來,找了見靛藍色寬袖燈籠袖短衫,下身配了藍白黃漸色繡了梔子花的襦裙,一雙緋色繡了荷花的繡花鞋,穿好後,從桌前挑選了兩隻珠釵,左右各別一支,瞧著臉上氣色不好,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
這便出門而去,微微打開了屋門,瞧見外頭站著的人。
田七恬淡而道,“二哥來的真早,莫不是瞧著靖王不在,要來這裏蹭飯來了,咱們可說好,要蹭飯可以,但可要自備糧食。 ”
聽著田七打趣的話,天宇心道,妹妹的心情看著不錯,情緒什麼的也沒受到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