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地,處理了知書的屍體後,田七這心思便是越發重了起來。
一場大雨,整整下了三日,田七怕紅薯地裏積水,便差人去找孫照,安排好了人去看著。
於樂喜那邊,田七聽了陳來弟的話,對她也是有懷疑, 想找了於樂喜過來,再多加問問,可卻被告知,於樂喜生病了,這兩日一直高燒不退。
田七愁緒生起,顯得沒什麼精神。
好在蕭家三郎生病好了, 趙琳沁得以回來,留在了田七跟前照料。
等下次再瞧見大太陽的時候, 那便是七月份中旬了,入了秋,田七依舊是炎熱,可之前種下的豆類,花生,玉米,卻是到了可以吃的季節了,田七饞嘴, 想去吃。
趙琳沁尋思著嫂子,素來不明說自己好吃什麼,難得瞧見她想去出去走走,便帶著臨尉,加上蕭家三個孩子,一同往農田地裏去。
先前學堂那處因著修繕,蓋了房子之後,空出來的地方也沒閑著,田七帶著大家種了花生和玉米,長得也不錯,還有一小片的棉花田,棉田需要用心思打理,而這島上會打理棉田的人實在是少,便一直沒人去管。
田七與趙琳沁往農田而去,特意拐了彎,順著往學堂那處瞧了下。
聽著裏頭也沒了昔日朗朗讀書聲,頓時覺著有些心酸。
田七從那學堂過的時候,先前給張之賀蓋好的屋子,現在卻住著周老,周老望見了田七,從草路子起身。
“夫人近日雅興,怎麼走到這處來了?”
“周老安好!今日難得太陽出來了,出來走走,也是饞了嘴,想掰幾個玉米棒子吃。 ”
“那倒是不錯。”
田七瞧著周來,見他也是無聊,便隨意多說了幾句,“周老,這學堂是在靖王離開之後,不授課了嗎?”
“老朽我倒是想授課,可來聽學問的沒幾個。這才閑了下來。”
“這樣啊,那您瞧著我家臨尉年齡可能適合跟著您學習?”
田七想著也是讓臨尉早點學點東西,也省的這孩子荒廢了時間。
趙琳沁一聽,也忙著說道,“老先生,先前是大朗不對,現在他給您跪下磕頭賠罪,您瞧著還能教他不?”
趙琳沁到底是站在蕭家那邊的,自是為蕭家的孩子著想,現在瞧見田七想讓臨尉跟著周老學習,她也是忙著開口求了人。
周老聽著,隨即應了下來,“那便讓他們早上過來,午飯後離開,聽半天,自學半天。我老頭子了,年歲大,不能全日授課了。”
田七與趙琳沁聽了,紛紛應是,嘴上說了些感謝的話。
而田七也想著,自己往後每日做了飯菜,就差事張文或者張武前來送些,瞧著周老的年紀,也足以做她的爺爺了,委實讓人可憐卻又尊敬的一老者。
與周老說過話,瞧了下這邊農作物,田七與趙琳沁繼續往前走走,隻是沒想到,卻在玉米棒子地裏,撞見了一個她幾乎從來不敢去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