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他麵上裝作忽視自己的感情,但在攻城那天受重傷,穆清揚說他挺過來就好,挺不過去就完了的時候,他想的卻是見她最後一麵死也無憾了。
宋冷記不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記住田七的了。
興許是那年雪地她賣紅薯糕時,雙冰天雪地裏那雙黑亮眸子,讓人驚豔,記在了心中,也或許是那次,在送她去外島懲罰時,她身上的傲骨錚錚。
不知自己早被人放在心上的田七,正在鳳棲宮裏陪著倆兒子。
順道也從墨炎口中,問出了趙卿合目前的所在之地。
田七一直都無法忘記宋天心說的那些話,她想見趙卿合,目的,就是想讓他不得好死。
知道趙卿合所在之地,田七並沒著急立刻就去找他,而是想著先歇上兩日再說。
傍晚時分,趙卿靖從陽明宮到鳳棲宮。
田七與墨炎幾人做在吃飯,倒是沒想到靖王回來,田七忙著起身迎了過去。
“王爺,我還以為您不會來這裏,就沒準備您的飯菜。”
趙卿靖聽著,麵上故作不爽,“你這是不想讓本王來的意思?”
“妾身哪敢,您裏麵請……。”
鳳棲宮內有安排好的宮女,可田七不習慣自己吃飯的時候被人盯著,索性就讓那些人全部下去了,她隻想帶著倆兒子,如正常人家那般,吃上一頓簡單的晚飯。
但現在卻因為靖王的突然而來,整個鳳棲宮得宮女,都忙了起來,又是準備銀盤銀碗銀筷子,又是重新加菜。
靖王倒是很泰然的享受著這一切。
田七瞧著,心道,果真普通的人和擁有帝王之心的人是不一樣的。
瞧瞧人家,過的真是精致。
靖王自顧坐下,瞧著站在一處不下坐的田七,輕聲咳了下。
“坐下吃飯,傻愣著作何。”
“是。 ”田七畢恭畢敬的說道,麵上神色如常的坐在了靖王身側。
趙卿靖夾了金湯肚絲放到她的碗中。
“這一路的確是辛苦你了, 最近就在宮裏好生歇著。本王得了空就來陪你,若是覺著無聊,設宴遊玩都可。”
田七點頭應著,“是,妾身明白。 ”
“怎麼今日瞧著有些不對?”
趙卿靖側目盯著她低首的腦袋,明顯感覺到了她的疏離。
“妾身哪裏做的不對?”田七抬眸,一雙明眸含著疑惑。
在這些宮女太監麵前,她勢必要做出一副懂禮數,識大體的姿態來。
可偏生,這些都不是她所要的。
她已經在努力改變自己了,他還覺著自己何處不對嗎?
趙卿靖像是明白了什麼,揮手讓孫德福帶了眾宮女和太監下去, 屋裏一下安靜了下來。
墨炎和臨尉兩個人吃了一些飯菜,瞧著父親與母親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墨炎聰明的說要回去休息,順道也把弟弟給帶走了。
在跟前伺候的莫橋也跟著他們倆一起離開了。
飯桌上隻剩下田七與靖王兩人。
趙卿靖放下手中筷子,淡眸望著田七,。
“心中有甚不喜,都要對本王說,你不說本王不知,本王不喜和你之間有間隙,也不許兩人生矛盾,即便你我二人會生氣,但絕對不可有延續到次日。”
“我不說王爺不喜,怕是我說了,王爺您會更加不喜,那還不如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