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卿靖聽著,內心卻極為滿意田七的回答。
心中更是生了幾分要疼她終身,善待田家的人。
“你自是放心,有朕在,誰也虧待不了你的娘家人。”
可事實上,臨安城距離清河鎮下的小村莊,十萬八千裏。
暫且不說臨安城,就說那卞城,距離清河鎮的小巷村也有不少十天半個月的距離,這其中,一層層的關係下去,真正到田家娘家的那些所謂恩賜,又能剩下多少呢?
若不是親眼去看,誰也想象不到。田七的娘親,其實並沒有如趙卿靖所想的那般,住在大宅院裏,吃喝不愁,有奴仆伺候。
他們呢,一如之前,過著普通極致的生活。
此刻,聽著趙卿靖說起娘家人,田七內心生了幾分想回去的迫切心思。
“皇上,您幾時隨我回娘親看看?若是您不回去,那我可能回家看看,您放心,我隻是去看看,不多時就回來。”
趙卿靖抱著她的胳膊,不鬆反而緊了些。
“等你生下孩子,朕親自陪你回去省親。”
從臨安城到卞城,再從卞城回到清河鎮鄉下,這一路而行,像他這種帶著女眷而行,定是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她有身孕, 不可長途跋涉而行, 若是等生產之後,孩子一兩歲的時候,倒是可以帶著孩子一同而去。
趙卿靖所想到的,田七自是也明白,隨即輕緩點了下頭。
“也好,這次啊,希望是個小丫頭,那皇上您就歡喜了。”
“噓,不可說。萬一把朕的女兒給說沒了。”
瞧他緊張的,田七望著趙卿靖咯咯笑了一陣,輕靈的嗓音在空曠的山澗發出回響,這種站在山澗的感覺,極為美妙。
“皇上,可還記得之前我們在小木屋那處狩獵的場景,不如,今兒咱們也去山裏走一遭吧。”
“隨你,現在去還是等會兒?”
“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今日就在眼下,現在去自是最好了。”
田七微微掙脫了下,趙卿靖鬆開她的身子,瞧著她先下了石塊,趙卿靖隨後而跟著去。
尾隨在後,隱身在後頭的兩個小太監,瞧見兩個主子如此不安分的往深林裏去,在後著急的很。
“皇上,皇後娘娘,深山裏危險,您還是別進去了。”
趙卿靖側眸看了下那倆小太監,嚴肅而道,“在這 別苑裏,隻有老爺和夫人,不可再出現皇上與皇後的字眼。”
“是,奴才謹遵……老爺的話。”福子連忙應著。
在前走著的田七,回頭衝趙卿靖笑道,“那我以後也要喊你老爺嗎?趙老爺?”
“出門喚老爺,在家喚夫君,床上……且就隨你便了。”
“趙老爺,此處是山上,可不敢亂說葷話,仔細被人聽了去。”
她說罷,甩了袖子,撩起裙擺,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而去。
趙卿靖在後,兩人前後一致往山中去。
福子和順子兩個奴才,瞧見老爺和夫人沒說不許他們跟著,倒悄摸摸的跟了上去。
山上密林,晨露極為濃重,沒多兒,田七的褲腿繡鞋全都濕了。
可她也沒白來一趟,還真是撿著了一些野味,挨著枯樹木長的灰撲撲小野蘑菇,她摘了一大把,想著回去煮蘑菇湯喝。還有一把幹在樹幹上的木耳。
摘的多了,她也沒地兒放了。
隨身在後的福子和順子,立刻上前走了過去,兜起自己的衣服往田七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