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喜出望外,一把抱住方萌寶道:“真的?太謝謝娘娘了!娘娘真好!”
“小心寶寶!”方萌寶哭笑不得地接住玲瓏撲過來的身子。
“啊!不好意思,沒撞到吧?”玲瓏忙鬆開方萌寶,俯下身子聽了聽,“沒事兒,寶寶在睡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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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皇甫墨所在的軍營裏出現了糧食短缺的現象,戰爭還在進行著,可囤儲的糧食已經不多了,北邊溫度向來很低,再加上臨近冬季,士兵如果吃不飽肚子士氣肯定不足,皇甫墨向朝廷發出申請調動糧食,可是大批的糧車運來北邊少說也要一周以上,而軍隊裏的糧食最多隻能頂兩三日了,無奈之下,皇甫墨隻好下了一步險棋,決定在夜裏偷襲非洪國的糧車。
部署得當加上時機正好,這步棋雖然危險卻走得不錯,皇甫墨帶著景風與幾個先鋒大將成功奪回八車糧草,完全可支撐到朝廷的糧草到來。
回去的時候皇甫墨不慎被人一刀砍傷後背,從馬上栽了下來,幸好有景風擋在前麵奮勇殺敵,兩人才得以逃回營中。
“王爺,此仗越來越不好打了!非洪國的士兵雖然武力不強,蠻力卻大,單止一人都能消耗我們不少的精力,再這樣下去……”景風邊幫皇甫墨纏上厚厚的繃帶邊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皇甫墨擰著顏色深粗的眉毛,“再不好打的仗也要打,景風,答應本王你不會倒下去!”
“是的!有王爺在一日,景風定然不會倒下!”景風雙眸如火炬般光亮,燃著熊熊的愛國之火。
“你的爹娘還在皇都將軍府裏等著你,寶兒與寶寶還在等著本王!再怎麼艱難,我們也一定要贏!”皇甫墨目光灼灼道。
景風將染了血汙的手帕放進清水盆裏,原本幹淨的清水頓時變得一片渾濁,大紅色的液體將清水盡數吞噬,卷進皇甫墨的眼底,他驀然間又想起那一日他從西邊趕回來在東陽宮看到的那盆血,從方萌寶的身體裏失去的孩子化為的一灘鮮血,就是這麼的紅,紅得刺眼,讓人幾欲發狂。
他曾發誓不讓方萌寶經受任何的痛苦,他也曾自認為隻有自己能夠給方萌寶無上的幸福,然而他卻在聖朝與方萌寶之間永遠選擇了傷害方萌寶,盡管是迫不得已,但他依舊無比痛恨在方萌寶痛苦的時候無能為力的自己。
“王爺,您怎麼了?”景風見皇甫墨直直瞪著眼前的那盆血水,沉默不語地緊呡著唇瓣,便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但皇甫墨依舊不為所動。
突然,皇甫墨從床榻上一躍而起,不顧赤.裸著臂膀的模樣將那盆血水扛起,衝出帳外。
帳外四處癱倒著不同程度的傷兵,他們多半臉色灰敗骨瘦如柴,有些傷到了腿,前行十分困難,隻能慢慢地在地上挪動著到臉盆前洗臉,而有的傷到了手,甚至還有鮮血在滴流,皇甫墨看著這些在戰場上為了聖朝戎馬廝殺、拋頭顱灑熱血的士兵,以及千千萬萬已經為了美好的家園而成為戰場亡魂的將士,不禁啞然。
“王爺,您受了傷,何不穿好衣袍再出來?北邊天冷……”一個曾被弓箭射傷瞎了眼睛的士兵看到皇甫墨光著臂膀,出聲提醒道。
“對呀,王爺,現在天氣已經愈來愈寒冷了,軍中條件也不好,再病了可是件麻煩事……”另有一名大將附和道。
皇甫墨沒有回應他們,隻陰鷙著臉龐,側臉的弧度堅硬而俊美,宛若一尊散發著死亡氣味的煞神,他大喝道:“眾將士們,告訴本王,我們為何而戰?!”
大夥兒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皇甫墨是問他們後,頓時毫不認輸地吼著嗓子七嘴八舌回答起來——
“為了保衛聖朝!”
“為了我們的家園不被非洪國掠奪!”
“為了守護聖朝的黎民百姓!”
“為了報答聖朝的恩情!”
“為了守候在家的妻子兒女!”
…… ……
皇甫墨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士兵,他們一改前一刻死氣沉沉奄奄一息的樣子,提起聖朝、家園以及家人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是的,先不說為了聖朝而浴血奮戰,最基本的,他們是為了自己的家,為了自己的家人而上的戰場!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廝殺!
為了能夠一家團聚、安樂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