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尖銳的瓷器破碎聲音吵醒的方萌寶皺了皺眉,而後終於意識到什麼的方萌寶從床榻上猛地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看著旁邊的床榻,空空如也!沒有皇甫墨!方萌寶在一瞬間驚慌了!
“墨!你在哪裏?”方萌寶顫抖著聲音喊道。
方萌寶沒有安全感的臉龐一瞬間刺痛了皇甫墨的心髒,他扔下手中的破碎瓷片,快速從地上站了起來,“寶兒,本王在這兒,你別怕。”
皇甫墨跑到床榻邊,高大的身軀將方萌寶遮掩得嚴嚴實實的,方萌寶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真真實實的人,她一下子衝進皇甫墨的懷裏,哭叫道:“墨!”
所有的委屈與痛苦都在一瞬間如洶湧的瀑布般傾泄而出,連日來的擔驚受怕還有痛到幾乎麻痹的心髒都因為在真實地看見皇甫墨醒過來後,漸漸恢複了正常,方萌寶用力地將自己嵌入久違的懷抱中,汲取他的溫暖。
“寶兒,本王嚇到你了,對不起……”皇甫墨像個大孩子般不停地安撫著方萌寶因為哭泣而起伏不已的背脊,狹長的雙眸裏是無盡的心疼與慌亂。
方萌寶淚如泉湧,“你終於醒了,不到十日我來回奔波,還好,一切都值得,以後,萬萬不能再這樣嚇我了...你剛吃完解藥,馬上就吐血不止,那麼多那麼多...我怎麼止都止不住,我...”
皇甫墨用力將她攬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嘴唇一開一合道:“本王知道,本王都知道……”
良久良久,方萌寶終於哭完了,將所有的害怕與委屈盡數化成眼淚發泄了出來,再次睡了過去,皇甫墨幫她蓋好被子,披上一件大棉衣,跨出營外。
剛巧也從營裏出來的景風眼尖地看到了皇甫墨,“太好了,王爺您沒事兒了?”
皇甫墨微微點頭,“沒事兒了,全身還有一股溫暖的氣體在流動,內力又提升了不少!”皇甫墨有些激動道。
景風爽朗大笑,“那是自然,該死的皇甫墨,你知道你把王妃娘娘與雨貴妃娘娘嚇成什麼樣子了嗎?”景風想起這兩個柔弱的女人的時候,不禁動容。
皇甫墨認真地點頭,“剛剛寶兒才在我的懷裏哭了一場,不過景風,你竟然又直呼本王其名!”
景風突然紅了眼眶,“自小我景風便跟在你的身後,你上戰場我當將軍,你學武功我也學武功,雨貴妃娘娘跪著求我景風要好好看著你,把你當作自己的親大哥,為了解毒,我、雨貴妃娘娘、王妃娘娘還有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在聖女殿門前跪了三個多時辰,雨貴妃娘娘還暈倒了……如果你這次逃不過此劫,我景風亦無顏麵對雨貴妃娘娘啊!”
皇甫墨斂起了笑容,著急道:“那母妃現下如何?”
“已經無礙了,救你一命的夜明珠就是護住安螢長公主肉身的那顆夜明珠,現在已經進到你的肚子裏了!”景風波瀾不驚地說著令皇甫墨心驚肉跳的話。
皇甫墨的手顫抖起來,“那...皇姑呢?皇姑豈不是...”
景風點頭,“長公主的肉身已經不在了,炎國師很傷心,但是我們都選擇了救你,長公主的遺體在或不在,她都已經逝去了,即便留下那具軀殼,她也不能複活,王妃娘娘如果不是靠我渡的真氣支撐著,早就跪不下去了……”
景風的話音剛落,皇甫墨便急匆匆地返回了營裏,有士兵看見皇甫墨的身影一晃而過,忙激動地問景風道:“王爺是不是醒了?王爺沒事兒了?”
景風“恩”了一聲,士兵蹦蹦跳跳地去散播好消息了。
皇甫墨如旋風般卷回營中,掀開厚厚的棉被,慢慢撩起方萌寶的羅裙,入目的是紅腫不堪的膝蓋,還透著鮮紅的血絲,黏著厚裙子,皇甫墨一口咬下自己的鐵拳,嗚咽道:“寶兒……你真傻!”
方萌寶實在太過疲勞,壓根沒有醒過來的意思,皇甫墨伏下身子親吻她的膝蓋,他的寶兒,當時一定很痛,卻為了他,跪了三個多時辰!他簡直不敢想象,這具嬌小的身體裏究竟蘊含著多大的能量,為了他,她與自己的家人並排,跪了這麼久,隻為了他!
皇甫墨小心翼翼地點了方萌寶的昏睡穴令她睡得更熟,從櫃子裏拿出一些藥品為她慢慢地消毒上藥,明明知道在這種狀態下上藥方萌寶一定不會感到絲毫的疼痛,但皇甫墨還是盡量放輕柔了動作,擦兩下還用嘴貼近了吹一下,等藥差不多幹了後才將羅裙放下,為她蓋好被子。
“寶兒,此生,如果你離開了本王,本王該怎麼辦呢?”皇甫墨熄滅了蠟燭,爬到床榻上正想睡覺,右手卻碰到了一些紙狀的硬物,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皇甫墨又喚人來點燃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