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萌寶搖頭,“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罷,在王爺打仗回來之前,一個字也不許提!誰敢到前線通風報信,殺無赦,這是命令!”
士兵聽到方萌寶的命令後臉色不大好看,甚至對此產生懷疑,但想到前些日子聽弟兄們說墨王是如何將墨王妃寵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以她的受寵程度而言,隻怕就算是錯的墨王也會睜著眼睛說是對的罷!
“是,王妃娘娘!”士兵回答後退了下去。
方萌寶咬緊雙唇,她不能這麼快讓皇甫墨知道,皇都已經淪陷了,皇甫墨這場戰爭已經是背水一戰了,她不能讓這件事分散他的注意力,西瓜已經失去了,他們聖朝不能再失去哈密瓜!否則更加得不償失!
但是大皇兄與父皇他們……該怎麼辦?他們現在是什麼狀況?鎮定,方萌寶,既然消息還能傳出來,他們大概還活著,方萌寶隻能安慰著自己,坐在床榻上靜待著皇甫墨的歸來,就連飯也沒有心思再做下去。
與非洪國的最後一仗整整打了八個時辰,皇甫墨帶著大軍歸來後已經是第二日的黃昏,但因為他們打了勝仗並且吞並了整個非洪國,所以大部分的人都精神抖擻,沒有半點兒困倦的樣子。
坐在床榻上發呆的方萌寶聽見營外紛雜的馬蹄聲忙起身迎了出去,皇甫墨從他的戰馬上一躍而下,摟住方萌寶纖細的腰肢爽朗大笑,“寶兒,我們贏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方萌寶愁眉苦臉的,沒有答話,皇甫墨很快便感覺到了不妥,刮了下她的鼻尖寵溺地問道:“寶兒,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有人得罪你了?”說罷掃視了一遍四周的士兵,士兵們均不敢正視皇甫墨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跪在了地上。
“沒有人得罪我。”方萌寶抬頭,看著皇甫墨風塵仆仆卻精神奕奕的樣子,有些不忍道:“墨,皇都...被控製了!我們、我們需要盡快趕回去!”
皇甫墨的笑容瞬間凝滯在嘴角,而後臉色漸漸變為鐵青,“你說什麼?怎麼可能!”
方萌寶認真道:“是真的!範暉國借鑰雅郡主的死發起戰爭,與護國公裏應外合,控製了皇都,就連大皇兄與父皇也被囚困在各自的宮殿裏,我們...快回去罷!再不回去我怕……”
皇甫墨愁眉不展,喝道:“留下一萬的軍隊守住贏來的非洪國,剩下的人,速速跟本王一同回聖朝!”
“是!”眾將士立馬掉頭進各自的營裏收拾好自己的包袱。
景風抱拳道:“王爺,士兵會不夠用的,不如讓西鷹王守著,我們都回去,或者屬下再去向東桑國借……”
方萌寶猛然想起還有爹爹在,“對,爹爹也在!他在哪裏?手裏有多少士兵?”
“西鷹王一直在鎮守著非洪國的關口,密切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手裏的士兵大概還剩下八千左右,非洪國的老百姓是自願投降的,餘下的士兵也被我們關進他們的牢裏了,想來也作不了何亂,就讓西鷹王守著罷!景風你去告知他,我們即刻就返回皇都!”皇甫墨下命令道。
“是!”景風又馬上趕回去告知西鷹王這個消息。
待全軍整頓後,皇甫墨率領大軍趕回聖朝,日夜兼程馬不停蹄,黑夜變為白晝,白晝又變為黑夜,終於在三日後抵達了皇都城門口。
方萌寶出來找皇甫墨之前皇都還是一片繁榮興旺,街上到處是婦孺兒童,歡聲笑語,可回來後看到的皇都卻是一片凋零的蕭索,店鋪的大門紛紛緊閉著,原本繁盛的街道現在鮮少有人行走,馬蹄踐踏著地麵的聲響甚至還能傳出回音,皇甫墨抬頭,隻見城門之上高掛著一個鮮血淋漓的頭顱,臉色更是黑得嚇人。
“是趙禦!”景風上前一步,看著那顆頭顱喚道。
皇甫墨用豎起的手掌擋在他的身前,“來人!禁衛軍統帥趙禦忠心耿耿,獎勵宅院,官階上一級,子孫後代可世襲!”
“王爺,趙禦還沒來得及有孩子……”景風低首,悲痛道。
皇甫墨擺擺手,“去罷,好好照料他的家人,尤其是家裏的老人。”
方萌寶捂著嘴巴,“怎麼會這樣...”
皇甫墨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會沒事兒的!景風,挨家挨戶去問,簡單調查一下城中還有多少老百姓存活,有何需要的物品讓他們到墨王府要。”
“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