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意守靈台,抱元歸一。”
張昊突然想到太極拳的經文,放棄了無謂的掙紮,趕緊守住意念,聚精會神,又猛一瞪眼,開啟重瞳,強行聚集精氣神,更深一層樓,注意力集中在眉心。
符籙搖晃了一下,靈性全失,像沒貼穩似的,自己掉下了。
張昊身軀一顫,猶如從夢中驚醒,滿頭冷汗,接著又兩眼一黑,倒在地上抽搐發羊癲瘋。
畫符消耗太多,體內精氣還沒恢複,又強行衝開鎮魂符,消耗過度,抽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當張昊拖起虛弱的身子站起來,天都黑了,居然不知不覺被定了一天。
“我勒個槽,嚇死乖乖了。”張昊心有餘悸,不作死就不會死啊,就這麼一道符籙,差點把自己給作死了。
然而心悸之後,又忍不住興奮,道術的玄妙,果真鬼神莫測。
作死了一天,感覺肚子餓了,燒火做飯,打坐休息。
接下來的時日,張昊過得很有規律,每天早晚練拳打坐,靜心研習符籙,道行精進,真有幾分大隱於野的高人風範。
修道無歲月,一晃就是好幾天。
這天傍晚,張昊正在家裏畫符,外麵田坎上傳來一聲吆喝,“張昊,你小子在不在?”
張昊愣了一下,聽這語氣是王叔來了,畫符太專心,天黑了,屋裏還沒開燈,黑漆漆的,趕緊拉開燈,出門一看。
“呦!王叔你今天忙空了,怎麼過來了。”張昊笑臉吆喝著,不過見王叔麵相,一臉急切,不由得問道,“叔,你家出事了?”
“你小子真是成仙了,啥都能算到。”王德全急忙說道,“今天芳燕和閨女回來了,本想晚上叫過來吃飯,芳燕正忙著下廚,兩閨女玩著玩著,不知道怎麼撞了煞,一直發高燒,哭鬧個不停,去鎮上打了針也不聽,你小子可是當幹爹的,快跟我去看看,給退個煞氣。”
“嗬嗬,這小事兒,王叔你的放心吧。”
張昊也不廢話,立馬放下手裏的活,跟著王叔就去了。
話說就要見幹女兒了,張昊心裏還有點小激動。
快步趕到王叔家,二愣子也在,二愣子既是王德全的親侄兒,又是王德全的徒弟,吃飯當然得叫上。
不過幾天不見,這貨大變樣了,穿著一身休閑裝,人模人樣的,脖子上也學著王德全,戴著一條大顆大顆的金項鏈,活像個土豪似的。
其實二愣子也是個有見識的人,長期和城裏的派出所來往,又經常和認領屍體的家屬打交道,交際麵很寬,更何況還要王德全這位村裏首富的言傳身教,二愣子體麵起來,跟城裏人沒區別。
“張哥好!”二愣子一臉喜氣的招呼,很是恭敬。
張昊點了點頭,顯然這貨和那女老師有進展了。
“芳燕,張昊來了,閨女呢?”王德全一進門就急忙吆喝。
“小聲點,朝朝和夕夕剛睡了,別吵醒了。”
陳芳燕從屋裏出來,是一位三十左右的文秀少.婦,容顏淺笑,頭發盤在頭上,穿著一身家居服飾,很有賢妻良母的氣質。
“嬸嬸好,嗬嗬。”
張昊一個笑臉打招呼,心想,王叔這狗屎運,居然討了個這麼好的老.婆,已有了夫妻相,恩愛和睦,羨煞旁人啊。
“芳燕,這就是張昊,給你說過的,咱們安陽縣的狀元郎,剛從外麵修道回來。”王德全介紹說道,臉上也是一個勁的微笑。
陳芳燕卻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王德全,她就一轉個背,家裏男人就給女兒找了個幹爹,也沒問過她同意,她可心疼女兒,怎麼能隨隨便便認別人當幹爹。
不過對於張昊此人,陳芳燕也很是好奇,狀元郎的大名,她那年一回安陽縣就聽說了,隨後嫁給了王德全,得知這狀元郎就在村裏,還和王家是世交,而張昊也確實是個奇人,幾大萬的獎學金不要,北大清華也不讀,偏偏一個人出家修道。
打量著張昊,有幾分清瘦,穿著灰舊的道袍,是個很平凡的青年人,
但仔細看,又覺得這青年人很特別,至於哪裏特別,陳芳燕也說不出個具體,仿佛張昊很平凡,卻平凡出了境界,一個人逍遙自在的灑脫,自然,隨意,安寧,讓人下意識的親近。
原本陳芳燕對王德全隨便給女兒認幹爹還有一點不樂意,但見了張昊,陳芳燕的那點不樂意也煙消雲散了。
不得不說,人與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你是張昊,別叫嬸嬸,我還沒那麼老,叫芳燕姐就好了。”陳芳燕溫婉一笑,大方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