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準備過年的生意
年關將近,各行各業都是旺季,張昊一大早起床,也開始籌備過年的生意,趕車進了縣城。
張昊這一脈,在安陽縣傳了兩三百年了,隻剩下張昊這一根獨苗,祖上的其他同門要麼轉行,要麼離開安陽縣,年代又太久了,幾乎都沒了來往。
不過還有一支傳人,一直和張昊家保持來往,祖上姓何,是他師父的師兄,轉行做了棺材匠,但何師叔隻活了六十多歲,兒子活了七十多歲,都已經去世,後人在縣城裏,開了一家棺材店,順帶經營香蠟紙錢等傳統用品。
師父還在的時候,逢年過節,何家後人都要來拜訪一下。
張昊深得人情世故之道,人際關係是必須的,回來這麼久了,多少去打個招呼,也順便買點紙墨,寫對聯畫門神什麼的,這可是他過年的生意。
快要過年了,縣城下的鄉鎮小販,也來城裏拿貨,批發市場很是熱鬧。
何家的店鋪,在批發市場最末尾的位置,一共有三家經營香蠟紙錢,雖然地段很差,生意卻最好,畢竟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得用香蠟紙錢,銷量極大。
何家的店鋪是排頭那一家,店裏擺滿了棺材,門邊是香蠟紙錢,忙著熱火朝天。
張昊擠進去,一眼就見到了何家老爺子,吆喝道,“何師侄,幾年不見了。”
何正明才五十出頭,身子骨很硬朗,平時在家做棺材,店子裏忙的時候,也過來幫忙,正低著頭給一位顧客數紙錢,聽到聲音,不由得抬頭一看,隻見是一個灰舊道袍的青年人,幾年沒見,張昊變化有點大,一時間沒認出來。
“你是……”
何正明愣了一下,不過這安陽縣,能叫他侄的人可不多,立馬想了起來,驚呼道,“呦!是師叔,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張昊出家修道的事兒,不僅城南鎮傳遍了,他們這行業的圈子內,也傳得玄乎。
“嗬嗬,何師兄,別來無恙。”張昊手執法印,行了一個道士禮節。
何正明也行了個禮節,雖然做了棺材匠,但還是道士。
“老婆子,大兒,兒媳,快過來打聲招呼,是張師叔回來了。”何正明一個勁的喊著,禮數不能少了。
一家人正忙著生意,聽到老爺子喊聲,知道是熟人來了,不過這張師叔是誰,莫非是那位出家修道的張師叔回來了?
幾人過來一看,都差點沒認出來,張昊的變化確實太多了,以前給何家人的印象,張昊還是一個學生,但意氣風發,才華橫溢,可謂是天才少年,而現在的張昊,完全像一個普普通通的鄉下道士。
“師叔祖好。”何家兒子也學了道士,雖然年齡還比張昊大了幾歲,但師門輩份可不敢亂來,張昊可是何家爺爺一輩的。
幾人一耽擱,店裏的生意也停了,不過來這裏拿貨的人,多多少少都信這一套,見人家同門師兄碰麵,也沒人不敢怨煩,反而好奇這年輕道士是誰?
這麼年輕的小夥子,他們還沒見過當道士的,而且比何家老板的輩份還高,莫非是得道高人返老還童,眾人心裏皆是好奇。
“何師侄,打擾你做生意了。”張昊是跑江湖的人,當然知道不能壞人家生意,直接說正事,“我買三卷紅紙,一疊黃紙,一塊研墨,一袋朱砂,改天忙完了,來城裏開道會,我們再聊。”
何正明也不見怪,叫兒子去拿東西,打包成一大捆。
“對了,現在道會改時間了,定在陰曆二月初一,地點還是老地方。”何正明說道。
“嗯,知道了,多謝師侄提醒。”
張昊點了點頭,給了錢,扛起東西走了。
麻衣道作為一個教派,當然也有自己的組織,建國後的幾次大清洗,麻衣道身在世俗,遭到重創,傳承斷絕,其實是指麻衣道的組織沒有了,並非麻衣道士沒有了。
這些年政策開放,又有人開始組織大家,過年的時候開個道會,把全縣的同行聚集起來,吃吃飯,拜拜祖師爺,理理輩份等,也順便談談行業內的事兒。
張昊出了批發市場,在大街上走走逛逛,眼神卻偷偷的打望著來來往往的美女,特別是那一條條絲襪美腿,看得張昊心裏直癢癢。
在鄉下呆了這麼久,張昊很是懷念城裏的光鮮繁華。
正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都屬於平庸相,鄉下人和城裏人並無區別,但城裏有錢,見多識廣,生活體麵,懂得如何花錢,不說妝扮得有多妖豔,隻是稍微整理一下,看上去就挺不錯了。
張昊從不掩飾自己的本心,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也向往光鮮亮麗的生活,喜歡漂亮的女人。
一路走走看看,在中藥店買了些藥材,準備給二愣子做桃花錦囊,隨後又逛到了百貨商場,找一位最重要的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