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羅成峰和程逸雲一番試探,已經知道張昊在閉關圖謀大事,還暗算傷了有罪和尚,當即退走,向東皇稟告。
頂樓的日式小院,天已朦朧亮,冬季的早晨,大霧彌漫,東方的一輪陽光升出地平線,折射出一縷縷白氣氤氳,高樓之上,頗有幾分玄妙。
東皇緩緩睜開眼,眸子裏閃過一抹殺機,已經知道了情況,張昊有威脅到她的實力,她便留不得張昊。
一躍起身,換了一套櫻花和服,來到窗前,望向東方的太陽,宇宙陽剛,潤澤萬物,東皇的心意也猶如這太陽,極東之尊,煌煌之君。
取一顆辟穀丹服下,煮水泡茶,晨練拳術,給花花草草澆水。
片刻之後,門鈴響起,隻見一個身穿練功服的中年人走進來,儼然就是岡本正雄。
與之前相比,岡本正雄的氣質有很大變化,依然還是那股至誠求道的劍意,卻多了一份道家仙風的氣質,兩世修行融會貫通,但曆經兩世,閱曆了太多的人和事,唯有心意化劍,斬斷一切,看透世俗凡塵,追求至高劍道。
“岡本君,這段時間的修行,你的劍道愈發深刻了。”
東皇淡然一笑,隨意抬手,示意請坐,倒了一杯清茶。
岡本正雄點了點頭,跪坐於席,不卑不亢,背脊挺立筆直,目不斜視,一舉一動皆透著劍道的禮儀,心意虔誠,劍道的準則既是為人處世的準則。
“東皇閣下,找我來,是有了那個上護法的消息?”岡本正雄問道。
“下麵的教眾確實已查到上護法的行蹤,大概是在中海市,不過今天找你,是另有事情。”東皇也不轉彎抹角,開門見山的說:“安陽縣有我必得之物,張昊與我對立,現在正閉關修練,欲設局殺我,我不方便親自出麵,想讓你代我去一趟,殺了張昊。”
聞言,岡本正雄眉頭一皺,思量了片刻,並未詢問為何殺張昊,隻問道:“東皇閣下所言的必得之物,是很重要?”
“安陽縣有紫極暈風水,我欲得紫極之氣,修習道法,磨滅上代東皇的最後一縷人格,我才能是真正的我。”東皇直言不諱,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岡本正雄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可以去阻止張昊,但我與張昊無仇無怨,不願開殺戒。”
“岡本君,你這般恪守劍道,就不怕阻止了張昊,讓張昊閉關不成,卻被我所殺,你雖不殺伯仁,但伯仁因你而死?”東皇淡淡的問,語氣饒有興趣。
“自古以來,恩義難兩全。”岡本正雄心意如劍,事事決然,念頭通暢無阻,沒有絲毫的猶豫,說道:“東皇閣下對我有恩,引我尋劍道,我舍義以還。”
“舍義以還!”聽聞這話,東皇大感敬佩,讚歎道:“岡本君有古士之風,不愧是至誠劍者,不過此行小心,張昊身邊有高手護法,以我推算,他已到緊要關頭,今夜子時就要出關,你可入夜時分前去,與羅成峰和程逸雲同行,我以陰魂寄於你身,以防變故。”
“如此甚好,上次敗於張昊,如今修成劍道,我也想找他一較高下。”岡本正雄的語氣淡然,卻是目光一凝,透著一股狂熱的戰意,毫不掩飾自己的念頭,直指張昊。
道觀裏,張昊心有所感,強烈的念頭猶如一束無形的目光,淩厲如劍,讓人背若芒刺,如果在毫無辦法的情況在,這股念頭就足以打亂張昊此刻的心意,不過張昊早有準備,算定了岡本正雄有可能前來阻擾。
張昊心意內斂,精神意誌集中到了極點,幾乎斷絕了對外界的知覺,一心一意琢玉成器,甚至連外麵的打鬥聲都忽略,隻專注心神於玉。
玉石與他心意相通,猶如他的一個化身,他意念一動,玉石就自己顫動,迎合著刻刀隨意雕琢,幾乎都不用眼睛看,仿佛他心意所想,玉石就自然成形,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院子裏,趙冰彥打電話通知警局,讓人來把屍體帶走,隨後又通知了龍衛的人,接手這些屍體。
而太平間裏,大清早的上班,兩個值夜班的人都莫名其妙睡著做了怪夢,這會兒才被人叫醒,發現屍體不見了,視頻監控自己關了,頓時把大家嚇得一跳,此刻正在鬧鬼,還有人趕來城南鎮找張仙人,還好陸子旭擋住了,給了幾道符籙,把人忽悠了回去。
三人吃過簡單的早飯,狀況不容樂觀,有罪和尚被六神恐咒暗算,心神大傷,此刻正在打坐念禪,取了一截沉香木焚香,靜養心神。
陸子旭又布置了陣法,道觀四周都貼滿了符籙,遠遠看去,道觀就像在鎮壓什麼邪物似的,四周的道路都立了牌子,張仙人閉關,切勿打擾,氣氛顯得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