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本想和宋靜怡親熱一下,小別勝新歡,但宋靜怡的學術精神又來了,跟明鸞這丫頭相處得甚好,一起在後院屋裏,翻閱古蜀文獻,張昊閑得無聊,揣摸著那玉麵具和玉簡,始終覺得這東西有玄妙,但又不知哪裏玄妙。
突然有人來訪,氣場有異,張昊開陰陽眼,觀望其氣象,看到的卻是一幕詭異。
通過精氣神光,隱約能看出個人形,但這人形很古怪,身形佝僂前傾,雙臂過膝,骨架菱角凸起,像一頭枯骨暴龍似的。
並且這人精氣神光呈鮮紅,堪比辟穀洗髓的仙人,但精氣神光全部內斂在骨髓裏,因此愈發突顯出骨架,所以張昊一眼就看到個骨架子。
“奇怪了,體魄枯瘦,幾乎接近了衰竭,但為何骨髓氣血鮮活如嬰兒?”張昊大感詫異,事出反常,必有妖。
“嗯?有人來了。”
柯九在屋簷下練拳,吃了人參燉雞滋潤身軀,感知逐漸恢複,靈覺超凡,立刻察覺到道觀外的氣機,柯九一步後退,藏身進了屋裏,他暫時還未痊愈,不想接觸太多了人。
人已到門外,張昊抬手一揮,一股罡風掠過,大門敞開,淡淡的說道,“道友來訪,裏麵請。”
下一刻,隻見一個身披鬥篷的老者走進來,儼然就是剛從城裏過來的枯骨老者。
“嘎嘎,張道友果然如傳聞所言,年紀輕輕,已修成大道。”枯骨老者一陣笑聲,聲音沙啞,笑起來非常的陰森,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徑直走了進來。
“來者既是客,道友請坐。”張昊不動神色,頗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絲毫不意外有人來訪,似乎早有算計一般,抬手示意入坐,倒了一杯茶水。
不過張昊目光卻是一凝,在道觀外還看不太真實,但這會兒進來,張昊心裏忍不住驚愕,此人的肉身枯瘦,甚至已經衰老枯竭,但骨骼內的氣血卻生機蓬勃,鮮活如嬰兒,維係全身運行。
並且張昊看出,這人的骨髓鮮活,筋骨一直在成長,以至於背骨脊梁骨拱起,全身關節的菱角凸起,已經逐漸脫離了人形,乍一眼看去像個異族妖魔。
枯骨老者入坐喝茶,目光也打量著張昊,張昊正是最有生機的年輕階段,越是年輕入道,根基就越鞏固,張昊已有辟穀小成的境界,道武兩修,體內的氣血遠遠勝過一般的丹道高手,肉靈調和,陰陽自然,應該還吃了延年益壽的天材地寶,至少有一百三四的壽元。
當然,這還隻是以張昊現狀推算,如果張昊可以辟穀圓滿,肉身成聖,脫胎換骨,隻怕是有一百五六的壽元,如果道行再有精進,達至肉靈合一,陰陽維係,活過兩百歲也沒問題,當年張三豐就是活了二百多歲。
“道友如何稱呼,是旁門中人?”張昊也不囉嗦,開門見山就問到了正題,還直言不諱是旁門左道。
“老夫乃枯骨道人,魔門的執事使,奉命魔尊之令,特來拜見。”枯骨道人手執印決,行了一個道禮。
“什麼?你是魔門的人!”
一聽這話,張昊差點嚇了一跳,他剛從屍衣老祖的墓裏出來,魔門這麼快就來人?就算是走漏了消息,但這消息傳出和派人前來,也不可能這麼快吧!難道是未卜先知?他可不信這一套,但麵對魔門的老怪物,精通各種各樣的秘術,他完全不知道底細,實在有些拿捏不準。
見張昊驚訝的神態,枯骨道人隻以為張昊知道魔門,很多人得知了魔門都是這般的驚訝,“張道友,看來你知道魔門的存在,也省得老夫多言了。”
聞言,張昊心思轉得飛快,立馬反應過來,對方並不知道墓葬之事,那麼隻有一個可能,也是為了昆侖之秘,一想到這裏,張昊忍不住有幾分殺意,冷聲說道:“閣下也想從我身上圖謀昆侖,莫非是要找死!”
“嗯?”枯骨道人饒有興趣,陰森森的笑,“張道友已經知道當年之事,應該是從東皇那裏得知的吧,對魔門有些誤會。”
“東皇?誤會?”張昊眉頭一挑,沒明白什麼意思。
枯骨道人說道,“當年有魔門之人參與,但並不代表是魔尊的命令,當初魔尊在閉關修養,十年前才出關,完全不知道那事,而當年有三位魔門之人參與,死了兩個,東皇重傷逃走,從此銷聲斂跡,還以為是死了,直到最近才得知東皇在這裏現身。”
“以東皇的現狀來看,應該是躲起來延壽續命,但秘術不算成功,否則東皇的陰神,不會那麼容易被滅,所以張道友不必對魔門有敵意,魔門不參與世俗紛爭,隻專心於長生不老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