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周天星辰,化為一個圓盤懸浮在宇宙之間,清澈的星光閃爍,從側麵看去,猶如一條銀河橫跨周天,每一顆星辰都是銀河裏的一個小島,上古文字稱為“州”。
“州”的古字形狀,是河水“川”形中間加一個小圓圈,意思就是河裏的小島,“神州”就是銀河裏名叫“神”的州,乃是上古昆侖的一部分,天神居住之州,封神時期結束,三十三州的通道關閉,自立為地界天。
然而封神統治一萬年,三十三天萬壽無疆,卻隻是古老神族其中一任盤王的理想罷了,昆侖王族有一萬年的壽命,那一任盤王的統治結束,還有新一任的盤王繼位。
洪荒古老的昆侖,天為圓,地為方,無盡的寬廣無邊,十對太陽和月亮,在天空輪流照著不同的地區,日月交替,晝夜不息,銀河斜跨在天邊,星辰恍然近在咫尺,萬丈高的叢山峻嶺,懸崖峭壁直衝天際,篆刻巨大的神像石窟,靈木玉石修建的古老宮殿,無比的宏大壯觀。
高空雲海之上,還有大山大地懸浮,一層一層的向上分布,合為九重雲霄,而每一重皆有宮殿樓台,氤氳縈繞,七彩霞光,奇花異草,靈木古獸,天人禦空飛行,來往不絕。
但從九重雲霄的第四重開始,肅穆威嚴的天神鎮守,氣氛顯得有些的冷清,第五重,第六重,再往上就是第七重,第八重,第九重,越往上就越冷清,這裏便是昆侖王者的居所,似乎注定了高處不勝寒,王者的天命就是孤家寡人。
司天殿,觀天台上,一尊身披玄黑戰甲的天神,威嚴魁梧的身軀,一動不動的站在台前,凝望著古老的銀河,眼有重瞳,眉心有天目玄紋,觀看星相,巡視周天。
忽然,眼裏倒影出了一點亮光閃爍,儼然就是神州天的地界,張昊施展混亂之力,爆發出來的強光!
“嗯?”
大司天的目力一凝,猶如老天爺開眼,查看過去種種,雖然張昊三人隱匿了氣機,但時光過去的痕跡,清晰的看在大司天眼裏。
“怎麼會有人穿著我族的天神化甲,還修成了混沌之力,難道是我族的後人,覺醒了血脈,得著某位先人的傳承?”
大司天自言自語的推測著,說的是昆侖古語,隻以為發現昆侖的後人。
昆侖先祖開天辟地,後人遍布了整個三十三天,血脈一代又一代的相傳,開枝散葉,延續了無數個萬年,雖然血脈生於凡間,靈性蒙塵,逐漸變得稀薄,但也有極少數會蘇醒。
“不過這神州天……”
大司天想起了什麼,自言自語的頓了頓:“神州天牽係著當初盤王的兒子盤昊,大祭祀占卜星相,盤昊乃是魔君之命,還要弑……”
話到這裏,弑誰後麵的字,沒敢再說出口,此事是昆侖的禁忌,當初就是這占卜,讓盤王親手殺了自己兒子,還逼死了王妻,從那以後就沒人再敢提起此事,而這些年來,盤王一直閉關不出,也沒人敢去打擾。
“但此事好巧,正好出現在神州天,算算時間,如果盤昊沒死,如今也該長大了……嗯?不對,難道盤昊還沒死?”
一想到這裏,大司天立刻反應過來,不由得語氣一沉,再次仔細的思量了一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另外又察覺了疑點,“與此人對戰的兩人,其中一人是六翼聖族,已墮入魔境,但隻有魔域的黑暗神殿才有墮落六翼,膽敢越界踏入神州天,而另外一人,不朽玉軀的氣機,卻是像那位叛亂的荒神!”
“萬年前,封神末期,燹王晚年昏庸,三十三天混亂,為了煉製長生不老藥,觸犯造物禁術,荒神叛亂,意圖弑王奪位,再造天地,在神州天被‘丗’斬殺封印,但荒神的氣機,怎會也出現了?”
“一個是得了我族傳承,有可能是盤王之子,一個是魔域黑暗神殿的墮落六翼,越界犯規,還有一個與荒神有關,牽扯造物叛亂,這三件事都不小,又是在神州天,此地已成禁忌,該如何處理?”
大司天思量著,對張昊和劉溫的推測,幾乎是對了七七八八,但對蘇曼雅卻是推測錯了,誤以為是魔域越界。
神州天的地界,其實一直屬於昆侖,從稱呼就可以看出,尊奉昆侖為天神,命名了昆侖山,視為萬祖仙山,不過萬年前,封神時期結束,昆侖也算是改朝換代,治理的方式是推行道家無為,三十三天通道關閉,各個地界分離,自由發展,昆侖從不插手,就算是自己把自己毀滅,昆侖也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