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昊速戰速決,以傷換傷,以命換命,這種最為凶狠的打法,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一個回合就重創了萬古玄辰,在張昊這樣的強者麵前,稍有偏差就是致命的破綻,萬古玄辰根本沒緩過氣,一身神通還沒施展出來,便已經慘叫落敗,神兵寶甲也成了枉然。
不過張昊的傷勢也不輕,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手臂和肩膀被打得劈開肉列,再加上赤陽神兵的灼傷,皮肉燒焦,嚴重受損,一時半會難以恢複,左臂已經使不上力氣了。
但張昊身不停歇,劍鋒一轉,直指六王子,那淡漠的語氣,一身染血,透著殺氣戰意衝天,勢如一尊不敗戰神。
“我我……”
六王子當場就被張昊的氣勢震懾住了,嚇得臉色大變,背後冷汗直冒,見識了這狂人的凶殘厲害,萬古玄辰的慘叫聲還在耳邊回蕩,從肩膀一劍向下灌入,整個人都穿在劍上,看著就感覺到痛。
在場眾人也是臉色驚變,一片鴉雀無聲的安靜,連大氣都不敢出,這個逍遙子太凶狠,完全是個瘋魔,以傷換傷,手段也是凶殘至極,把萬古玄辰穿在劍上的那一幕,實在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簡直與那些方外之地的蠻族妖魔有得一比。
不過仔細一想,逍遙子自稱是方外之地的散修,又是與萬古玄機一路,鎮守九州邊界,與蠻族妖魔廝殺,本性凶殘,這就不奇怪了。
然而對待蠻族妖魔,眾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忌憚。
六王子後悔了,一時衝動耍脾氣,簽下了生死無常令,卻不想公子羲落敗了,萬古玄辰也敗得如此慘痛,六王子哪裏敢應戰,但簽了生死無常令,生死已不由得己,此刻隻得看向殷彧,差點沒哭出來,也顧不上麵子了,趕緊求救說道:“彧叔,快救我,我不想死……”
見到這一幕,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隱約有嘲笑之聲,雖然早就知道這位六王子驕奢.淫.逸,沒什麼本事,卻也沒想到這麼廢物,嚇得不敢上台了。
要知道其他人貪生怕死也就罷了,但這裏的大學宗,不怕死的人一抓一把,風骨之硬氣,就算忌憚張昊的凶殘厲害,也覺得不會怕,寧可站著死,不願跪著生,六王子這般求救,注定成了一個笑話。
殷彧皺起了眉頭,心裏也是暗罵這個廢物,王族的臉都被丟完了,他先前就已經出麵道歉,退讓了一步,但這廢物腦子發熱,非得跟著摻和,現在又求他救命,他這老臉也丟不起人。
但殷彧又不能不管,終究是王族的人,而他也看出了,逍遙子並非趕盡殺絕,放過了公子羲,也放過萬古玄辰,就算六王子上台去,頂多被打一頓,也不至於受死,但這廢物連上台的膽量都沒有。
“來人,先帶公子玄辰去王宮養傷。”
殷彧抬了抬手,一隊護衛聽令,趕緊上前去扶起萬古玄辰,禦駕仙船回王宮。
萬古玄辰還在驚恐的慘叫,本來這刀劍之傷,不是什麼大事,但被穿透身軀,體內五髒六腑重傷,淤血堆積太多,至少也得三五幾個月的修養,緩緩疏通經絡,活血化瘀,排除死血,方能徹底痊愈。
“逍遙先生。”殷彧有些無奈,隻得向張昊行禮一拜,尊稱了一聲先生,說道:“六王子多有冒犯,還請先生高抬貴手,放過他這一次。”
“哈哈,將軍多禮了。”張昊笑了一聲,也拱手一禮,他當然沒想趕盡殺絕,隻是要殺雞儆猴,震懾這些宵小之輩,但語氣一轉,說道:“我放過公子羲,以這玉寶為價,我放過萬古玄辰,乃是敬重萬古天君的顏麵,讓我放過六王子,不知殷王族願意出什麼價?”
“這……”
一聽這話,殷彧不由得遲疑了,逍遙子的意思是要收取一件寶物為六王子贖命,但四象玉卯這個級別的重寶,乃是王族的公有之物,不是他能做主。
其實這四象玉卯也是金穹氏的共有財產,金穹羲是嫡長子,最有希望繼承族長之位,掌管著族內重寶,連身上的八寶袈裟也是共有財產,隻有七彩寶扇是值日天君傳給金穹羲的私產。
三清天的繼承權是遵循古製,由族內的嫡係禪讓公選,不過一般都是嫡長子占優勢,金穹羲修成天人五重,在族內的權力地位極高,但殷王的兒女子嗣頗多,六王子排在第六位,平時吃喝玩樂,也沒立個什麼功勞,若要族內拿出一件重寶為其贖命,隻怕會遭到不少人的反對。
如果殷王不想坐視不理,隻得向族內公親做出退步,這代價絕對不會輕鬆,但以殷彧對這位王兄的了解,必然不會救人,讓六王子挨一頓打,長個記性。
六王子見狀,也是嚇了一跳,族內那群三公四親,對他有意見的不在少數,豈會答應救他,趕緊求饒說道:“上仙饒命,我願出一千斤赤金元寶,我還有一把青銅母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