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一個死人,是很可恥的!
這不是她慕心離的作風!
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多餘,她緊抿了下唇,大步走到廚房,去做自己的事情。
醫生說了:燉藥要好幾個小時,要時時照看,熬法不當,會降低藥效。
她看了看手機,把大火關小火,以防藥汁被熬幹。
宮銀爵眼眸深凝地看著她在廚房忙碌,沒有任何的言語。
對左煙的感情,在年少時顯得朦朧,複雜。
她本不該死的,但為了救他,犧牲了。
他到現在還能記得她臨死前的話:“將為國死,雖死猶榮,而你也是我的國……”(解釋:士兵為了國家死,雖然死了,但死得光榮,而你在我心中,也等同於國家!)
他至此退役,單身了27年,好不容易才走出來,誰提都不行!
眼神冷了冷。
看著小女人的身影在忙碌,他還是忍不住大步走到門框邊,轉移話題。
“熬藥這種事情,讓傭人去做就好了。”
“梅夫人指責我沒做好本份,我自然不想被她挑刺,找麻煩!……雖然我們是契約夫妻,但該遵守的,我會遵守,希望你也是。”
涇渭分明。
合同裏的約法三章,他最好別觸犯了,否則她就離婚!
至於今天主動熬藥,是因為他救了淺愛,她不想欠人情。
做點小事,起碼內心會坦然一點。
她又提起契約,宮銀爵眼神又寒涼幾分,正要說些什麼。
慕心離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了。
她接起——
是威力森國際珠寶大賽的主辦方來電。
上次,宮銀爵幫她補報了。
所以主辦方要求所有的選手,在下午四點,去珠寶國際展覽中心彙合。
評委會初次出題,讓他們在一周內按照主題創作出作品。
“謝謝你,Mr麥克妮小姐。”
“不客氣,記得和您公司的代表一起來哦,那是入展覽中心的要求。”對於這種26個國家出資舉辦的賽事,要求嚴格,也是正常的。
慕心離掛了電話,繼續沉默地看守著湯藥。
而宮銀爵居然還站在門口,目光沉沉地凝視著她,氣氛變得相當的微妙。
慕心離不自在,側過身子,無視宮銀爵,走出來對張玲道:
“張玲,你幫我看看藥吧,等十分鍾後,藥就可以從砂鍋倒出來,給你家少爺喝就行了,我有事,得出門一趟。”
張玲應允,慕心離轉身就去書房裏的櫃子裏拿資料。
她是以連子澈公司的員工去報名參賽的,代表人就是連子澈。
所以得聯係連子澈一起去。
剛給連子澈編輯了一條短信,背後陰影籠罩,就被男人奪走了手機。
男人伸出手臂,摁壓在櫃子前,將她身體鎖定在了勢力範圍。
慕心離背脊一僵,就感覺到男人的呼吸在頭頂漂浮。
“慕心離,你變得很奇怪。”
在暮雲漁莊,見他受傷,她臉上表現的特別緊張,擔憂。
但一回宮家,妹妹和母親搗亂,他明明替她出頭了,她卻變得冷淡,開始言語疏離。
“我一直這樣,哪裏奇怪了?”
慕心離微垂下頭,卻被他掰過身子,捏著下巴,逼迫視線相對。
“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宮銀爵聲音沉沉低啞,仿佛看穿了她眼底深處,隱藏著很多不曾有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