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畝！落款沒錯！”
林立看到落款是“半畝”的字樣，點了點頭。
龔賢一家幾經搬遷，最後定居南京清涼山，生活清苦，與人落落難合。他於屋前半畝空地上，築園栽植，命為“半畝園”。定居半畝園後，龔賢仍與書畫界交往，除了與金陵畫家高岑、樊圻、鄒喆、吳宏等切磋畫藝，好友還有屈大均、程正揆、王石穀、孫枝蔚、戴本孝、弘仁等。也正是在這個時期，龔賢創作了不少高質量的詩詞書畫，其中一小部分的落款就是眼前的“半畝”。
畢寒畢竟是考古專業的高才生，馬上開動腦筋鑒別道：“這山石樹木蒼勁古厚，並用積墨法作反複皴擦積染，多至十幾層，墨色極為濃重，但仍有深淺、濃淡、明暗等細微變化，山石樹木往往渾融一體，僅在陽麵或輪廓邊緣處留出些許高光和堅實的輪廓，效果強烈，具有渾厚、蒼秀、沉鬱的獨特風格，成功地表現了江南山水茂密、滋潤、幽深的特征。如此出色的藝術造詣，絕對是龔賢的用墨風格。”
林立點了點頭，附和道：“龔賢用墨，以層層積墨見長，雖不用潑墨，實具有潑墨煙潤淋漓的效果，頗有宋人的用墨特點。”
林立讀過不少的書，其中相當部分是畢寒的教科書，以及課堂筆記。其中就有對龔賢的藝術描繪。
林立還清晰地記得龔賢作畫最善用墨，主張墨氣要厚、潤，他發展了積墨畫法，龔賢精研此法是追求一種蒼潤的境界，他以幹筆作墨骨，再以層層皴染包潤之，令山林樹木呈現出鮮潤沉厚的墨韻，使畫麵濕潤厚重之感，這種畫法適於表現江南濕意濃重的山水景色，同時也使龔賢的繪畫具有了一種深鬱靜穆的格調。
畢寒真不愧是古玩專家，馬上又鑒定道：“龔賢的畫法很有特色，世稱‘墨龔’和‘白龔’。他善用黑白對比的技法，前者濃密蒼茫，後者簡淡雅潔。龔賢的畫法將黑白對比的技法演繹得淋漓盡致，無懈可擊，絕對是當時此道裏的絕頂人物。”
屠總再怎麼說都是煤省鼎鼎有名的收藏家，對龔賢的作品多少也有點聽聞，隻聽他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曾經參加過一個拍賣，其中就有龔賢的傑作。那是一幅山水畫，拍賣底價非常誇張，足足400萬呢，結果則以550萬的價格成交，給我不小的震撼。”
“550萬！”
林立吞了吞口水。
不想畢寒卻對這個有所了解，說道：“我知道，那是龔賢的《半山樓台圖軸》，當時老師還以此畫為教材給我們發布了研究題目呢。”
聽到這裏，林立心神一動，對那幅字畫丟了個鑒定術下去：
龔賢的《怪石嶙峋圖》。此圖極為珍貴，是為龔賢罕見的憤世之作，強烈建議玩家收藏。
海叛見林立小有激動的表情，得意地問道：“怎麼樣？我這幅《怪石嶙峋圖》有人曾給我估價450萬，但我沒賣。不過這一次便宜你們了，在這裏作價400萬，你們敢不敢賭？”
因為林立連勝3回合，不再受擂台主的條件限製，可以拒絕挑戰者任何的附加賭注。而海叛為了徹底將林家打壓下去，他不得不動用一些比較刺激的手法，這《怪石嶙峋圖》就是他的殺手鐧。
林立漫不經心地回道：“400萬，你是在做夢吧？這幅畫還沒經過確切的鑒定，而且我們說的價格是拍賣價格，結果還要上稅，你直接開口400萬，是不是當我們是傻瓜啊？”
海叛氣得臉麵通紅。
不過他為了達到目的，也隻能繼續誘惑道：“既然如此，那就減50萬吧。”
“還是貴了。”
林立說這麼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事實上海叛拿出來的《怪石嶙峋圖》是真品無疑，而且還是極其罕見的憤世之作，絕對的稀罕物。別說是400萬了，即使是500萬估計也有不少人搶著要。
看到海叛憤怒的樣子，林立就知道自己拖延不得。
海叛的殘忍成性，惱羞成怒之下做出瘋狂的舉動絕對是有可能的。為了馬三的安全，為了自己和家人的安全，林立隻能點下頭來，答應350萬的附加賭注。
“咦，小金怎麼在這裏的？”
林立突然感應到小金的存在，稍微有點吃驚。
可等他看到小金所處的位置，心底突然湧出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一個足夠讓海家雪上加霜的瘋狂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