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發覺林立的眼神有點古怪。
這眼神不知道怎麼形容,但很像是他養的那條狗看到食物時的情景。沒錯,就是野獸看到獵物時的神態。
恐懼大起的方少連忙指著停靠在工廠裏的麵包車,說道:“林立,這一次不是我的錯,我隻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隻要你願意放過我,車裏的所有股權、不記名債券、地產證書都是你的。”
林立反問道:“你覺得我是那麼容易被收買的嗎?”
激動的方少連忙說道:“這可是價值近6億元的財富,而且還有估算不出具體價值的地產啊。如果你拿了的話,一瞬間就成了羊城的人上人,絕大部分的人,甚至是相當部分的官員都得看你的臉色。”
林立嘴角卷起鄙夷的笑意,冷冷地回道:“如果這個世界事事都可以用錢解決,那這個世界就沒那麼多矛盾和紛爭了。”
“去死吧!”
方少說這麼多就是為了林立這麼個麻痹大意。
隻見方少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很輕巧的微衝,這把微衝似乎還是打開保險的,可以直接攻擊。可就在方少準備刷出一排子彈給林立之時,他又看到了那可怕的寒光,隨後他的就頓了下來。
“不!”
方少看著心口那支銀針,揪心的痛楚化為淒厲的悲號。
“我不想死!”
“我不能死啊!我還年輕,我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方少開始掙紮,可他卻發現身體開始顫抖,特別是雙手抖得最厲害,幾乎讓他拿不穩微衝;而在同時,強烈的暈眩和冰冷敢席卷而來,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林立慢悠悠地來到身體逐漸疲軟的方少跟前,問道:“能指揮得動堂堂方家少爺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我來猜猜,我的敵人裏究竟有誰恨我恨到這個地步,居然請出你這樣的大惡人來折磨我。”
方少努力凝聚起一點力量,抓住林立的褲管哀求道:“救我,救我就告訴你!”
林立卻不理會,繼續他的分析:“是天港集團的鄭少凱嗎?他是天港集團的唯一繼承人,擁有足夠多的金錢和足夠高的號召力,再加上我之前對他的羞辱和撞車,更有足夠深刻的仇恨,致使他請出你這樣的大惡人倒也合情合理。”
“不!不是他!”
方少覺得心髒部位越來越疼,疼得他的視野都開始迷糊。但為了求存,方少隻能把嶽少給出賣掉:“是嶽少,是嶽陽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嶽少。他有一個嶽副省長作為靠山,一直都不把我當一回事,我也對他不爽!不過我手裏有一個工程需要嶽副省長點頭,所以被迫接受他這筆買賣。”
“竟然是他!”
林立本以為是鄭少凱的報複,不想居然是嶽少。
他跟嶽少的矛盾可以追溯到海家的恩怨和天府俱樂部的鬥犬之爭,但那都是嶽少的錯,是他一手造成的;至於後續因為歐陽夕夢而產生的摩擦,那更是爭風吃醋類型的矛盾,簡直可以忽略不提。
可以說,一切的錯都是嶽少,不想他居然凶殘到找方少折磨自己。這樣的人完全可以與窮凶極惡的海叛,沒有道德底線的熊哥相提並論了。
“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快點救我吧!”
方少感覺到強烈的冰冷、無力和窒息感,他知道現在是最後時刻了,若是林立再不救他,那他隻能等死而已。
“我答應救你麼?”
林立蔑視了方少一眼,徑自走開。
不過林立想了一下就把方少的微衝給收了起來,甚至連那兩名精銳心腹掉落的槍支都不放過,全部都裝到絕對隱秘的儲物空間裏。完成這一切,林立方才徐徐走向工廠裏最後的一輛車。
“車窗居然是防彈的!”
林立查看了幾下,發覺這車改裝得很好,很完美,該有的防禦手段都具備了,難怪方少不選擇動力十足的越野車。
“讓我看看裏邊有什麼驚喜吧!”
林立察覺到廢棄工廠裏再沒其他的危險,放心地打開了車後箱。
“這!”
車門一開,燦爛的金光幾乎亮瞎了林立的眼睛。
“黃金!好多的黃金啊!”
林立生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黃金。
排列有序的黃金疊在車中間,形成一個小型的金字塔。
雖然車裏的東西不少,有古董有字畫,還有一個被保護得很好的黑匣子,可是黃金的誘惑是最直接,最耀眼的。當林立看到這個黃金金字塔之後,所有的心神都被吸引了過去,渾然不知身後還有一條毒蛇,一條想要拖林立一起陪葬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