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溫不火的語氣,她相信憑借他的運籌帷幄,一定不用她說,他也知道她想做什麼。
攤開來講,兩人都是聰明人,不點破那層紙,含在心裏也能明白個透底。
顧景柯被戳穿,也不尷尬,隻是臉上的笑意更甚:“我猜的畢竟不是你親口說的。”
他猜的和她說的有什麼不一樣?估摸著他猜得八九不離十!看著眼前這個沒話找話的男人,穆冥斂下眉眼,清冷著一張臉,有一種不想再談下去的趨勢。
顧景柯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彎了嘴角:“你說的更能讓我信服,猜的有不靠譜的因素。”
這話的潛在意思就是“我信你更信過自己”,他不惜貶低自己的猜測,也要給出一個信任,這話並不難懂,連啞謎都算不上,可穆冥不想懂,她微微蹙眉。
他的信任讓她覺得有千鈞之重,壓的喘不過氣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可卻又揮霍不去。
“那我現在告訴你,你猜的不用說,我也知道是對的。”她看向他的眼睛,不閃躲隻有認真的注視,“顧景柯,這下你可信了?”
他不明白她對他怎麼一瞬間冷了語氣,薄唇抿緊,似在思考她話中的含義,她的眼睛還是一往如前的清亮灼人,像能吸引人進漩渦的鑰匙,他看的有些出神,有些雲遊天外。
以前他從來不會被一個女人所吸引,現在這女人沒有一處不吸引他,他似乎是魔怔了。
先是覺得名聲在外,一考究竟,探這女人究竟有沒有真材實料,可她本身具有的氣質與氣場,有種無形的魅力,她工作起來的模樣、她放鬆時的舒緩,舉手投足都有誘惑的氣息。
穆冥見他出神,眼睛眯了眯,簡單幹脆的收回,側過身,右手搭上窗欄,視線朝外看。
“我信,你不問我猜的是什麼就這麼肯定我的猜測。”他眨眨眼睛,回過神,半分慵懶半分魅惑,“我自然不能辜負你的信任。”
她不動,眼神輕睨著窗外,徹底忽視顧景柯這個大活人,氣氛有些微妙,就連空氣都小心翼翼的在房間裏流淌,窗外的藍天白雲,山中的鳥叫蟲鳴,似乎都很安靜。
半晌她才悠悠開口,語氣微沉:“顧景柯,你說他隻是混淆視聽小人物,還是條大魚?”
沒有點名道姓“他”是誰,但顧景柯懂指的是石光,石光究竟隻是個小人物還是條大魚,他現在還不清楚,但能確定的是他一定不會是幕後主使。
作為幕後主使的話,他破綻太多,若是故意為之,又得另當別論,人畢竟是狡詐的。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功能。”他頓住話語,接著又道:“若是條大魚,正好燉湯喝。”
兩人各自計算,沒過多久顧景柯回了自己的房間,不是做什麼要緊的事,隻是躺在床上清閑的睡覺,自然要裝作是一事無成的樣子,就好好的裝個夠。
現在那座山的秘密不能探,頭七又還未到,時機未成熟,閑暇的時間放在這兒也是浪費,補覺還能養好精神,也能讓暗處的人放鬆警惕,算得上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穆冥在他走後,壓了壓腿捏了捏胳膊,在一個地方站久了全身上下有些酸麻,往床邊走了幾步,瞬間躺倒,抬手看了看腕表,還有三小時才有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