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知道!”樓小環不滿被提醒,從左逸寒身後閃出頭。
一抹強烈的反光刺上她的雙眼,連忙咻的縮了回去,重新抵在左逸寒的背上。
差點忘了前麵還等著一把殺人的劍,她可得守好自己的盾牌。
“你鬆開我,讓我跟他打,不打跑他,我們怎麼脫身?”左逸寒將話題扯到了當下的處境上,去勸說樓小環。
“你那把破扇子能贏麼?”樓小環根本就不指望,“反正我碰到你是倒黴透了,去不了京都享福,就跟你一起命喪山裏,有人給你燒紙錢的時候,我也能扯上點花花。”
“你們樓家沒人給你燒紙麼?”左逸寒順口問。
他見黑衣人饒有趣味的聽著他們的談話,他便索性跟著樓小環胡扯起來,等黑衣人失神的時候……
對呀,她是樓家大小姐,可不是那個死了被塞進麻袋背走丟到萬葬崗的婁小壞。
左逸寒的話提醒了樓小環,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有啊,但是我怕不夠花。”樓小環道。
“你說,我們好好的活著不好嗎?為什麼說什麼死啊死的?”左逸寒說著拉住樓小環環抱著他腰間的手。
要死,他也不會跟她一起死。如果他頂不住了,也要讓樓小環活下去,她有她活著的作用,無人能及。
所以,自己身上的這個包袱,從他將她從樓家接走的時候,就是他需要用命去保護的人。
無關情感,當然也不可能有什麼情感。
他隻是需要她身上的血。
“我也不想死,是你先要不管我……”被左逸寒握住手的樓小環隻覺得指尖暖暖的,鼻子跟著一酸,將濕濕的東西蹭在左逸寒的背上。
原本溫熱的後背突然泛起一絲涼涼的感覺。左逸寒的眉頭微微的動了動,自己寬大的後背可是被這個胖丫頭給盡情的蹂 躪了。
“你花了我那麼多銀子,我怎能不管你?舍得你,我還舍不得花出去的銀子。”左逸寒笑笑,輕輕的將樓小環的手從自己的腰間鬆開,握在掌心。
被人握住的感覺真好,暖暖的,從沒有過的舒服。
樓小環吸吸鼻子,被左逸寒拉著,從他的身後直身,跟隨著手臂繞了半個圈兒,轉到了左逸寒的跟前。
左逸寒麵帶笑意,很溫和很柔軟,讓人看著就升起一股醉意。
其實,自己的夫君也不錯。
樓小環咧開嘴,笑了。
胖胖的臉蛋兒還陷進去一對小酒窩,兩眼眯縫著彎成了兩道線。
真傻!
這是左逸寒的第一感覺。
“走!”
左逸寒拉著樓小環,突然加快速度,從黑衣人的身側掠過,不遠處有一匹散跑過來的馬正在吃草。
左逸寒跑過去,直接就把樓小環甩在馬背上,自己跟著跳上去,策馬跑開。
黑衣人隻是一個愣神,本在看戲般注意著跟前相差很懸殊的一對夫婦,左逸寒突然動身,令他猝不及防,回身追去時,左逸寒已經帶著樓小環騎馬跑了。
另一邊,雙方還在打鬥,左逸寒的人雖然少,但是功夫個個都不錯,那幾十個黑衣人也並沒有占了上風,隻是拖住那些人,無法支援左逸寒。
黑衣人吹了一聲口哨,喚來他騎的馬,躍至馬背,趕緊順著狹窄的山路追了去。
“快,強盜追上來了!”樓小環回頭看到後麵漸漸逼近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那匹馬的腳程很明顯強於他們騎的這匹,加上還負擔著一個樓小環這麼重的人,懸殊可見一斑。
馬匹繞著盤山小路一直往高處。
左逸寒想把樓小環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專心應對追上來的黑衣人,在剛才的交手中,他判斷黑衣人的功夫不低,如果將心思放在樓小環身上要挾他,肯定會令他被動。
所以,保護好樓小環是要緊的事。
但是,尋了一路,左逸寒也沒有找到可以讓樓小環藏身的地方,而身後的黑衣人已經越來越近。
黑衣人一邊騎馬,一邊撐起弓箭,瞄準前方的馬蹄,射了出去。
“嘶——”
馬的後蹄中了羽箭,伴著一聲長鳴向一邊倒去。
這馬是不懂得選擇方向的,它偏偏朝山路另一側靠著崖邊的方向倒。
樓小環反應倒很快,身子偏斜的同時將左逸寒緊緊的抱住。
左逸寒的身子被樓小環拖住,原本樓小環身體就重,又多了一層向下壓的力,一下調整不好力度,沒有及時躍起跳離,隨著馬的翻滾,帶著樓小環一起向崖下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