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當時雖然一氣之下說要舉辦風光的婚儀,但是鎮定之後想,婚儀越風光,丟的也是皇家的臉,讓人看了笑話。
所以,一邊為了打消左逸寒故意而為的氣焰,鼓動皇上應允了這門婚事,一邊又隻給了樓小環一個夫人的名號,連皇子側妃都算不上,可見地位在哪裏,隻是讓她踏進了二皇子的府門,讓左逸寒不得不真的接納他帶回的女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故意跟她對著幹。
不過是一個皇子夫人,她容得下,就是不知道他二皇子能否真的容得樓小環那樣的女人在他的府裏晃?
皇後哪裏知道其實到頭來是自己被兒子給利用了,“大力”促成了這樁左逸寒想要的婚事。
被接進二皇子府,也是樓小環時隔三日後再次見到左逸寒之時,之前塗抹傷處的藥還是程凡給送過去的。
拜堂完之後,樓小環二話不說就把紅蓋頭掀掉了,小玲想攔也攔不及。
候在一旁的人也跟著大瞪眼睛。
媒婆主持了無數大小拜堂典禮,也不曾見過還沒離開大廳步入洞房,自己就迫不及待的親手掀掉紅蓋頭的新娘子,一時杵在原地,不知該怎樣按照規矩高呼出那句“入洞房”。
樓小環這個時候倒是很知心,眯眯一笑,對媒婆道,“該入洞房了是不是?免了吧,早就洞房過了。”
做乞丐的時候她曾偷偷溜進娶親的人家門外,擠著人堆裏看熱鬧,見過拜堂時的情況,尤其是對媒婆最後那句揚著聲調高呼的“步入洞房”記憶深刻。
不過,在福滿樓,他們不是已經睡過覺了嗎?無非就是還沒有成親,成了親的就叫洞房,現在她跟左逸寒已經成親了,那麼在福滿樓的事也就可以叫洞房了。
樓小環這麼一想,也就跟著說了。
她說的無遮無攔,但是眾人聽到之後紛紛向左逸寒投去異樣的目光。
雖然礙於是二皇子,表現的不敢太過明顯,但是那一個個的眼神還是全無遺漏的落在左逸寒的眼中。
高大俊朗,玉樹臨風的二皇子竟然早就跟這個胖夫人洞房了??
難道這麼多年二皇子是被夏小姐拴的死死的,所以沒有機會碰到別的女人,到了一趟洛城就按捺不住,饑不擇食了?
在全府上下的注視下,左逸寒的臉也綠了。
他什麼時候出過這樣的糗,樓小環踏入皇子府,就是他不得不接納一樁樁糗事的開始,他早已經料到,該有所準備的,不是嗎?
這麼一想,左逸寒的臉色又瞬間變換了過來,那綠色也隻是曇花一現,沒有被人發現就散去了,轉而是不以為然的神情,道,“免就免了,且由著夫人。”
“真由著我?我想怎樣就怎樣嗎?”樓小環歪著脖子,看著左逸寒,很“天真”的問。
“想吃什麼想喝什麼,什麼時候吃什麼時候睡都由你,隻要別給我惹亂子。”左逸寒一字字的回道。
他就當是養了一頭豬,等著適合宰殺——不,取血用的時候。
原諒他的自私吧,雖然樓小環無辜,但他不是什麼善人,他的心裏隻能容一個女人,就算全天下再無女人,也不會是樓小環。
樓小環跟著左逸寒的話想了想,似乎她要做的事就是這麼多,隻要吃好喝好,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不要掉了肉,還真再沒什麼其他事可做。
不對,還有一件事。
“那你還得給我銀子花,我還要在京都玩個夠。”樓小環補充道。
“準。”左逸寒最不在乎的就是錢財,隻要是能人他都會花大筆的銀子養著,樓小環也是他需要的“能人”,自然不會虧待。
“逸寒哥哥,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樓小環歡呼一聲,朝左逸寒迎頭奔去。
其實二人距離不過兩步,樓小環往前一撲就抱住了左逸寒。
兩身紅衣貼在一起,卻是那麼的不協調。
“逸寒哥哥,走,我們洞房去,我困了。”樓小環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洞房不就是睡覺嗎?折騰了老半天,又困得想迷糊一下了,正好剛拜了堂,那就還照著媒婆的話入“洞房”吧。
眾人再次石化。
他們這可是開眼了,頭一回見新娶的女子大聲嚷著要洞房。
難……道……二皇子帶回來個傻子?
“我給你說過的話,忘記了嗎?”左逸寒被樓小環一聲一個“逸寒哥哥”叫的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