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未變,就好像他們從沒走進去一樣。林無聲又偷偷看了一眼身後,才跟著段宏洲離開,她小心翼翼瞥了眼段宏洲的側臉,有些忐忑地問:“你是不是跟你大伯母一家關係不好啊?”段宏洲一怔,停下了步子,納悶:“為什麼你這麼問?”“因為你之前從未對我說起他們,對你來說,好像你的家人就隻是你爺爺和你爸媽。”“這是女人的第六感嗎?不過,還挺準的。你想得沒錯,在我心裏,他們不是我的家人,隻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可有可無。無聲,有時候啊,人與人的關係是很微妙的,即便是有血緣的羈絆,可是關係都不如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厚。”林無聲的腦海中浮現顧仲的笑臉,“在你心裏,你堂哥堂姐也是如此嗎?”段宏洲輕笑,微微帶著諷刺的意味,“你相信嗎?在我心裏,他們是親戚,可是在他們的心裏,我大概隻能算是個競爭對手,連親戚都算不上。”林無聲“啊”了一聲,“聽上去好殘酷,血淋淋的。”“你看著吧,段家當家人的位子到時候務必會爭個頭破血流。”段宏洲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林無聲不是很懂這些,見段宏洲的神情變得沉重,選擇了沉默。餐桌上擺滿了菜,段老爺子對林無聲說:“聽宏洲說你愛吃這些,你嚐嚐味道。”“謝謝爺爺。”段宏洲為林無聲移了移椅子,然後坐在林無聲身邊,給她夾菜。林無聲最後吃得有些撐。雖知道第一次來段家,自己該適當點,但無奈段宏洲夾菜太殷勤,她隻能默默低頭拚命吃,時不時的還能看到段老爺子臉上掛著的慈祥的笑容。她能夠感受到周圍的這些目光都是善意的,不帶任何的冷漠與歧視,對於與段宏洲的未來,林無聲心裏踏實了許多。而段宏洲在離開前給了他媽一個大大的擁抱,因為他媽今天太給力了,沒有給林無聲甩臉子,讓她有任何的不適。隔天是個周日,段宏洲賴在無聲家,看著無聲為他做菜調羹,覺得自己特別幸福,飯後,他主動提出洗碗,無聲樂得輕鬆,拿出在泰國買的零食坐在沙發上,等著段宏洲來陪她一起看電影。外麵依舊是38、9度的高溫,陽台上的花草被曬得葉子都有些幹癟了,室內開著空調,一絲都感受不到外麵的熱浪,倒是無聲因為涼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段宏洲看到,去房間拿了一件披肩給無聲披上,兩人窩在沙發上看了一下午的電影,時間就這樣悄悄流逝。周一,回到雜誌社上班,主編不知道在哪裏看到了段宏洲的減肥帖子,對他的臉頗有好感,想要做一期他的專訪,費勁了心思通過熟人要到了段宏洲秘書的工作郵箱,讓林無聲發郵件詢問。林無聲接到這個任務後心情是有些複雜的,不知道這類的工作郵件會得到怎樣的回複,是不是會被直接無視掉。她倒是沒有直接去跟段宏洲去這件事,因為對她而言,段宏洲接受不接受采訪都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林無聲的郵件發出去的當天,就收到了段宏洲的秘書的回件,說是段總同意接受采訪。兩人又通過郵件溝通了采訪的時間和地點,林無聲把這件事彙報給主編,主編難得的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