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蓮出院前夕,段宏洲左手拎著果籃,右手抱著花束,領著林無聲一起來探祁蓮的病,頗有種來看好戲的意思,進病房沒多久段宏洲便誇張地說:“看你麵色紅潤得一點都不像是個病人,這醫院的夥食不錯呀,竟將你養圓了。”祁蓮咬牙,強忍著不翻臉的衝動,“你要住進來試試嗎?”“不必,我們身強力壯,況且也是成年人了,斷不會被家長打得半死不活,伯父這暴脾氣真是多年不變啊。”段宏洲憋著笑。“你的紳士風度呢?”祁蓮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對你?抱歉,沒有風度,隻有大仇得報的快樂。”段宏洲繼續幸災樂禍。眼看著祁蓮原先很好的氣色就快要被氣得鐵青了,林無聲連忙製止,“你少說幾句,我要知道你帶我來是為了來幸災樂禍的,我可是不會來的。”昨晚接到他電話要她今早去接機,沒想到後來就被帶來醫院了,真是早有預謀啊。段宏洲嬉皮笑臉著對林無聲說:“是啊,我家庭和美,即將為人父,某些人真是羨慕不來的,拍馬都追不上。”林無聲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扭頭一臉歉意地對祁蓮說:“不好意思啊,他是被你傷得太深,這心理都有點扭曲了。”祁蓮大氣地點點頭,“我不會生氣的,放心吧,無聲,以前他也愛找我鬥嘴,我都習慣了。他如今會這樣對我,這應該就說明我和他之間冰釋前嫌了吧。”段宏洲並沒有反駁,算作默認。林無聲笑笑,“那就好。”段宏洲收斂起玩笑,“你身體恢複得如何了?我剛下飛機就來看你了,對你夠意思吧。”“挺好的,謝謝啦。”祁蓮心裏很舒心。“怎麼病房裏都沒個人照顧你?”“你若早來二十分鍾還能見見我那後媽,不過她被我打發出去買東西了。”段宏洲猜測:“肯定是你變著法子折騰她吧。”祁蓮冷笑,“犯了錯誤自然是要接受懲罰的,她從前過得那些奢侈生活都是偷來的。”林無聲突然義憤填膺道:“我看到網上的新聞了,我從前還很喜歡張芮的電視劇呢,真沒有想到她是這樣的人。”心裏有些同情祁蓮。這新聞爆出的時機讓段宏洲不得不去想這是祁蓮的傑作,而林無聲才猜測到的,真是這兩人都不道破。段宏洲和林無聲陪著祁蓮聊了會天就走了。病房裏又恢複了寂靜,祁蓮起身去窗邊曬太陽,卻不想看到了樓下站著的背影,心裏驚了驚,隻看見段宏洲和林無聲在那人身邊走過。她連忙去拿手機,撥通了那人的手機。她看著他接聽電話,“你在樓下多久了?”“你看到我了?”那人轉過身抬頭,恰好與祁蓮四目相對。祁蓮衝他笑了笑,“你回去吧,我挺好的。”“我再站會。”如今的顧辭樹在南城並不是一個無名之輩,就算是段宏洲這樣的人也是認得他的,方才就那樣擦身而過大抵是因為沒留意。祁蓮故作冷漠,“隨你吧,我要回床上休息了。”“嗯,你好好休息。”顧辭樹溫柔繾綣地說。祁蓮無奈地歎了口氣,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