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杉離開Y市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宏鑫大樓的總裁辦公室找段宏洲,畢竟他現在是段家的當家人了,那些從前聽命於段老爺子的人,在遺囑宣讀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變成段宏洲的手下了。憑借那些人的手段,要想查一個失蹤人士,不是什麼難事,假以時日而已。所以既然她現在手中捏著景秀蘭放棄繼承遺產的協議書,不早點交給段宏洲,她怕夜長夢多。她相信段家除了自己也就隻有段齊磊知道景秀蘭是誰,而她對段齊磊的了解,這關乎到他死去的大哥,他是不會輕易說出去的。宏鑫總裁辦公室,氣勢恢宏。上一次來這裏,還是在很多年前。祁杉心裏有些堵,這個位子曾經是他丈夫觸手可得的,可是造化弄人,就那麼失之交臂,便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了,令人唏噓不已。有時候命運就是這般令人哭笑不得。秘書端來了茶水和點心。段宏洲安排祁杉坐下喝茶,自己則去處理沒看完的公文。祁杉用著,她這一天奔波在兩座城市之間,風塵仆仆,著實是餓了渴了。?大約過了二十分鍾,段宏洲處理完公文,來到會客沙發前坐下,一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大伯母,讓你久等了。”“沒關係,我知道你剛接手集團,忙是正常的。”祁杉耐著性子說。“謝謝大伯母理解。”段宏洲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飲起來。“不知道大伯母特地來集團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在家裏說的。祁杉從包裏拿出文件袋,從裏麵取出協議書,遞給段宏洲。“這是景秀蘭女士委托我交給你的。”段宏洲接過來快速看了看,感到意外,“一千萬和一幢別墅,她就這麼輕易放棄了,這位景女士真不是尋常人。”“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意外之財的。”段宏洲淡笑,“有點意思。”“我一直都挺好奇爺爺為什麼要給這位景秀蘭女士遺產,大伯母和這位景女士認識嗎?”“有一些私交。”段宏洲故意問:“她和爺爺是什麼關係?”“她和爺爺沒關係。宏洲,我告訴你了,你答應我要替我保密啊。”祁杉的語氣耐人尋味。段宏洲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眼神示意祁杉接著說。來之前,祁杉就已經想好應對之策。段宏洲不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部分真相來讓他信服。她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景秀蘭是亡夫的初戀情人,當年你爺爺反對他們交往,棒打了這對苦命鴛鴦。所以現在你爺爺想要用錢來贖罪吧。”“還有這種事?”段宏洲眸子裏寫著不可思議,“那麼,景女士簽下這份協議,我能理解了。”“所以,宏洲,這就當做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了。”“放心吧,我會保密的。”段宏洲一本正經道。祁杉暗自鬆了一口氣。“那你忙吧,我們家裏見。”“行。”目送祁杉離開後,段宏洲滿臉溫暖的笑意瞬間冷卻。爺爺的那份遺囑果然讓祁杉自亂陣腳了,以為瞞天過海,居然還天真地送來了景秀蘭的放棄繼承遺產的協議。這隻會讓他更加堅定景秀蘭在祁杉手裏。他繞過辦公桌拿起手機,撥了電話給胡律師,那邊很快接聽。“胡律師,查查今天祁杉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