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幫忙?”一優雅魅惑的聲音從轉角傳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任知了猛然抬頭,這是多麼空靈而磁美的嗓音啊,就是再名貴的琴,也奏不出這樣的遺世風情,哪怕是一句淡淡的詢問,都好似百鳥華麗麗登場。
轉角處,緩緩走過來一修長挺拔的身影,將一襲月牙白錦繡流蘇長袍穿得如仙如渺,多一分則粗少一分則瘦的玉腰束著寬寬的墨色玉帶,一塊通體碧綠的玉環掛在腰間清脆的發出琳琅之聲。襯著衣擺上傲然綻放的墨荷,好似炎炎夏日一抹荷塘流錦撲麵而來。任知了咽了咽口水,微微再抬頭,如墨的長發華麗飄逸的順著肩膀傾瀉而下,在深秋的冷風中逶迤浮動,偶爾有一兩撮飛揚的發絲,都盡顯端麗風流,空氣都好似彌漫著暗香的餘溫。該是多麼傾城絕代的一個男子啊,縱是掩了白玉的麵具遮住了容顏,也風華萬千的好似從天而降,花海裏騰躍,雪空中盈來。
麵具?任知了流曳的眉在看見麵具的一刹那忽然蹙起。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給了他這幅近乎完美的身材,自然要讓他醜到不好意思見人。
任知了利索的收回的目光,失望的歎了口氣:“哎,可惜這麼一副好身材。”
來人微微勾唇,顯然是看到了任知了的失望:“怎的,閣下還對男人有興趣?”
任知了斜眼斂了斂眉:“就算我對男人感興趣你也不夠格,剛不是說要幫忙嗎?還不快來拆機關。”能夠和自己一樣在深夜造訪肯定就是同道中人了。任知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勾結的同夥。天下山莊富得流油,被很多人睥睨當然也不奇怪。能夠在同一晚同一個時辰偷同一個地方,也算是一種孽緣吧。
麵具男子很隨性,淡雅坐到任知了旁邊,勾唇撒了撒手笑道:“我不會。”就是這麼一個撒手,都優雅得近乎與生俱來。
任知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那淡定自如的樣子,而後惱火的低聲吼道。“不會?那你還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我可以在精神上鼓勵你。”白衣男子一臉誠懇。臉不紅心不跳,好似這是一見多麼坦然的事情。粉紅的唇依然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任知了深重的朝男子拱了拱手。“佩服。”
“佩服什麼?”男子狹長的眸眨了眨,隨意的問了一句。
“佩服你的臉比所有的人都大。”任知了一字一句說道,蔥白的小手又馬不停蹄的開始拆機關。
白衣男子微微眯眼,斜看向任知了瘦小的臉:“你又怎麼知道我的臉比所有人都大?”
任知了鄙夷的瞄著那張白皙冰冷的麵具停下了忙碌的小手,緩緩而堅定的伸出食指和中指,一字一句道:“你臉皮都這麼厚了,臉能不大?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