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雲錦淒淒慘慘戚戚的靈堂不同,在戰王府的花園裏,人群熙攘,一片歌舞升平,一點也看不出是在辦喪禮。
那些朝堂上的人精們,一看這戰王府不僅沒見靈堂,就連府上的喪禮裝飾都不見幾個,也就戰王府大門口掛了兩隻白色燈籠。再看那喪妻的戰王,身著滾金黑色錦服,一身凜然,但是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黑色華服之上隱隱流轉的是暗紅刺繡。
正妃的喪禮之上,戰王非但沒有一點白色服飾,反而身著暗紅華服,不僅如此,戰王身後還跟著一個妙齡女子,這女子也是一身粉色衣飾品,這……諸位大人不禁麵麵相覷,難道傳言中戰王對正妻不滿是真的?
有好事者暗暗打量在場的諸位,不禁暗驚,這丞相女兒的葬禮,丞相府竟是一個人也沒有來嗎?看來這戰王府和丞相府不和是真的了?難怪這幾天劉禦史對戰王的彈劾奏折接連不斷,話說這劉禦史是丞相的門生吧?難怪難怪。一群人精麵上不顯其實卻都是各懷鬼胎。
戰王看著這些心思百轉的官員,心裏冷哼,他戰柏堂何時怕過誰,區區一個丞相,還想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嗎?他雲書清越是想要他的女兒做他戰柏堂的正妃,他就越不讓他如願。
想著,戰柏堂舉起手中的酒杯,“諸位同僚,今日戰柏堂請各位前來,一是因為柏堂的王妃不幸逝去,二是……。”戰柏堂伸出手將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月映瑤牽了出來,個中含義不言而喻。
“啊,王妃去世,王爺也是定要節哀,畢竟人死不能複生。而這府中也不能沒有王妃料理,還望王爺……。”在場的都是人精,哪能看不明白,這戰王爺怕是巴不得王妃給這女子讓位,隻不過多少顧慮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罷了,新喪妻子,哪能轉眼另立,這種薄情寡性之事定然需要在別人的殷殷勸解下才好勉為難之,這不,戰王的話還沒說完,便有一些上趕著抱戰王大腿的站了出來。
“李大人,您倒是望我家王爺怎樣?”那個李大人馬屁還沒拍完,就被一道清麗的女聲打斷,眾人聞言皆是循聲看去,一個模樣嬌俏的女子正站在花園的拱門旁,一臉盈盈的笑意,身後站著一個十四五的丫鬟,這是?
這女子眾人不識得,但是戰王和瑤姬倒是認得,兩人眼中皆是震驚之色,那懸崖他們是知道的,百丈有餘,且崖底並無水澗和樹木,這鳳錦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墜崖的,現在……。這怎麼可能?
“不知這位夫人是?”那位李大人不知對方身份,不敢妄言,不過看對方不過十六七的模樣,卻是梳著婦人發髻,且又出現在戰王府,一口一個“我家王爺”,這?
“諸位大人就是為本宮而來,卻是不知本宮是誰嗎?”雲錦特意讓翹兒帶她回去換了衣服發髻才趕回來,為得就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再者,在這文武百官麵前重新回府,諒這戰王和瑤姬再怎麼看她不順眼也不會再蠢到對她下手。
本宮?!這話一出,眾官員再遲鈍也是明白了,這,這是戰王妃?這不是死了嗎?
“王爺,妾身的父親聽聞妾身墜崖,傷心之餘卻還是派人去尋找妾身,妾身也是命好,被崖間樹枝接住,恰被父親派來尋妾身的人救了回去。”雲錦看著眾人那一臉疑惑的模樣,自得的勾了勾唇,一字一句的淡淡解釋道。
月映瑤看著雲錦那淡然的樣子,不禁銀牙暗咬,原本隻要再一會,再一小會,她就已經是這戰王府的王妃了,誰知道這女人命這麼硬,竟然沒死?為什麼!月映瑤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