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斜,金色的光彩將半壁江山都染成了血一般的紅,少了植被的山巒將一方黃沙彌漫的戰場,帶出來一些肅穆的味道。
黑壓壓的兵士排成四方人陣在其間交融,屯兵幾萬的陣前戰旗凜冽飛蕩,擊得帶勁的戰鼓聲響徹在正在拚殺的戰士耳中,刀劍相交扯出的尖銳聲響下,不斷的有人在倒下。冷兵器的戰場,卻是陰沉而又暗藏殺機。
付緋月的耳邊仿佛籠進來一股刀劍的聲響,無邊的黑暗侵襲中,最讓她感觸最深的,就是灼燒,股股熱烈的感覺漫延著付緋月的思維,她記得最清楚的一幕,就是她的身體一百八十度的被甩在車窗的位置上頭。
後腦上的疼意隱隱的輾轉在她的心頭上,她的後腦好像是被那碎掉的玻璃碎片劃傷了,滿眼所見的,隻是鮮紅的血液。
就像是黑白電視裏的那一枝盛開的血紅玫瑰,那樣的刺眼,那樣的觸目驚心。
付緋月想要動一動身體,但卻感覺到全身都灌了鉛一樣沉重。除了全身乏力之外,她竟然無法動彈。
為什麼會是這種的感覺?付緋月沉浸在暗黑的邊際裏,萬千的思緒理不清,現下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她,想要張開眼睛。
念頭的強大是導致了行動的發生,有光亮經過了她眼皮的裂縫直接到達了眼瞳,銀光撲閃,晃著她的眼睛有些生疼。
叮嚀當啷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裏,各項感官都在蘇醒,能夠活著,對於付緋月來說,那才是最讓她覺得無比激動的。
眼皮被徹底的挑開,入眼的,是一方純白色的布帳,看上去跟在內蒙古旅遊之時看到的帳篷幾乎相似。
這裏,是什麼地方?付緋月想要抬起手臂撫上自己的眼睛,卻從肩膀處引發出來一股鑽心的疼意。
正想要開口,卻聽聞旁邊類似於驚呼的聲線,“將軍,將軍你醒了。”
將軍?付緋月的腦子有點當機,這是啥稱呼,她不是應該被稱為付董事麼,怎麼現在被稱為將軍?
怪事兒了。付緋月的疑惑還沒有完結解除,她的眼波裏就透過來一絲絲陰影,一身暗黑盔甲的男子顯了俊秀的輪廓。
“將軍,你可算是醒了。”付緋月瞪圓了眼睛,上下看了看他的盔甲,黑得發亮,腰間還佩著一柄棕石綴玉的寶劍,從劍穗挪到了男子的手指上,十分的黝黑粗糙,一看就是幹過重活的樣子。
她這一下聽得清楚了,幾乎差點從床榻上頭驚起身來,敢情這個身穿盔甲的兵丁,是衝著她喊的將軍。
“你是…….”付緋月剛剛吐了兩個字出來,沙啞的聲線還縈繞在自己的耳邊,那個兵丁就興衝衝地就奔了出去,看那架勢像是去通知人似的。哎,她想要問問這是哪裏啊,他走了,誰來告訴她啊。
算了,趁著這個空當,付緋月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
在車禍發生之際,她如果被救的話,所待的地方,應該是一個設備齊全的醫院裏,但是現在,這個陳著刀劍的帳篷,和興衝衝衝出去的兵士裝著,都在朝著她示意著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天呐,開玩笑的吧,她這是死後重生還是身體穿越了?付緋月正想著,帳篷透進來了絲絲的光亮,一名閃著星子般眼眸的男子隨即閃了進來,身披銀色戰甲,墨發用了木簪子綰成了一個高立發髻,麵目如月,眉如炭筆,原本白玉清雅的臉上,卻摻雜了一股頂天立地的傲人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