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燭靜靜地在燃燒著,不時還摻了一絲的燭身爆烈的聲線,橙色的火光披著麵,反照在付緋月的臉上,更顯得一張臉沒有半分的生氣,她皺著眉頭,任疼意在她的身上無限的漫延開去。
她穿過來,就是麵臨的身上身受重傷,不過,這倒是給了她一個可以重生的機會,任何時候,任何的逆境之中,不都應該不放棄希望麼。
想要活下去在念頭在她的周身漫延,她已經麵臨過死亡一回,這一次能夠重生,就算是穿越她必得會好好的活著。
軍醫替著付緋月檢查了一番傷口,“她的身體基本無礙,隻是這肩膀上的傷口發了炎,才使得她現在昏迷不醒,將這一爛肉割了下來,也會好得快上一些。”
趙雲皺著眉頭,手掌上麵散滿了明晃晃的血跡,身上銀白的盔甲上,散的,卻是付緋月肩膀上流下來的濃血,每一滴,都讓他覺得如針紮身。仿佛他的傷口疼意,都被這滴滴的濃血所替代而去。
“你一定要醫好她。軍醫。”他攏著自己的手掌,軍醫欲準備給他包紮,卻被他一口拒絕了,現在,先救她最為重要。
“如此,老夫一定盡力而為,你先出去吧,這裏不適合你男子家在場。”醫者天下心,遂下了逐客令。
趙雲點點頭,望了攤在了床榻上頭的付緋月一眼,扯了自己的衣袍就開始裹起自己的手掌來,他拉開了步子,朝著外頭挪去。
孟起現下隻怕是已經回了營,他帶走付緋月隻是權宜之計,她的性命比其他的要重要得多,更何況,他並不想要看她受上一點的傷害。
亂世之中,一代女將是值得讓人心生欽佩之心的,而且,他想著,在戰場之上瞧著她揮著長槍的身形,眼線就再也挪不開去,英姿颯爽的樣子,已經烙在了他的心口上,再無法抹滅。
但現在的馬雲雪,卻更加的勾動了他的心,柔軟的身子因著受傷的緣故靠在了他的懷裏,有熱量自指尖慢慢的浸了上來。趙雲掀了身子上的衣擺,曲膝坐在了大帳外頭的階台上麵,任黃昏的光彩盡數灑在自己的身上。
他瞧著自己的手指,薄繭上頭,仿佛還殘留著她身子上的暖意,纖細的身子仿佛一折便就會斷掉一般,但,那渾身上來泛起來的力量,一點都不容人小瞧而去,就連危險已經臨到了麵前,也毫無懼色。
可是這樣的女子,卻還有著自己的悲傷,那種無以對人說出口的悲傷,疼得他的心也跟著如刀鋒絞過一般。
付緋月的唇線中央,溢了呻吟的調子,好疼,冰冷的感觸從她的皮膚上腳心進了思維當中,肩膀上頭的疼意,使得她不得不喊出聲來,血肉與著冰冷相接,扯出來的灼疼使得付緋月額上的汗珠子接連的冒了出來。
“姑娘,忍著點疼,這肉皮子如果不切下來,隻怕你的整個手臂都得跟著遭殃。”有年邁的老人家聲線穿進了付緋月的耳邁裏頭,她的血肉要被切除了麼,馬雲雪的身體之傷,是她受不住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