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看了一眼馬雲雪,那一縷縷在他眼前滌開的雪色光暈,將寒色浸染的境地扯起來一股子溫暖的色澤,高綰的發際如今搭在了馬雲雪的雙頰之上,他湊得近了一些,身形如此削瘦的女將,靈魂卻是帶著最為霸道的力量。
“天下蒼生的生殛,總得要以著征戰來為和,可是雲雪,縱使是擁有傲人的武藝,戰將之名,又有何讓人在乎的呢。”
聲調極為的清冷,轉在了她的身邊,讓馬雲雪的鼻頭一酸,就算是最為勇猛的戰將,趙雲所想要的,也並不是上得戰場的廝殺吧,若不是以天下百姓的安穩,她與他又怎麼會提著長槍兵器上得戰場呢。
亂世之中的寒色緋然,馬雲雪所能夠掌握的也隻是這最近的溫暖了,她抬手,將自己攏進了趙雲的懷裏,他薄薄的貼身衣衫上頭,還掛著最為濃密的冷色,她的臉麵擱在了上頭,卻是冷得她渾身一哆嗦。
剛打了一個鼻息出來,肩膀上頭就攏過來了一股子的暖意,馬雲雪的手指落在了趙雲的背後頭,骨骼分明,每一寸都是明朗精幹,馬雲雪的眼風透過趙雲的肩膀,望向了後院子裏頭的梅花樹枝。
寒風襲來,卷開了那梅花的樹枝,她穿越過來,將自己立足於曆史之中,所要扮演的角色,讓她拿捏得困難得緊,隻是她最為想不明白的是,出車禍的人千千萬,怎麼讓著她一個人穿了過來呢。
老天這是要為了彌補她前生的遺憾,還是為了使她將亂世的紛爭盡快的結束於掌心之上?她歎了一口氣,“雲哥,若是這原本就是不可避免的東西,那便就是要承受的吧。”說如同她手裏掌著的命運一樣,唯有承受,才能夠自在得多。
一夜的黃梁美夢被那黑影攪成了一灘子的爛泥,所以,她一大早的就提了她的長槍出了房門,外頭的樹枝上頭還沾著沒有散盡的露水珠子,長槍的使用之前,就是要多加勤練才行,大早的無事,便就是最佳修習的時辰。
之前趙雲所教習她的長槍之術,不是趙雲經常所修習的橫掃千軍,隻是在上頭做了最佳的改良,以便適合她修習所用,她倒提著長槍,一步一步的邁下了階台,因著她們是處在西涼的緣故,這後院子寬闊得很。
正好適合練習,馬雲雪提了一口氣,將內力提到了手力之上,長槍閃現出手,槍頭的上端被她的手掌捏緊了起來,腳尖輕輕一轉,身上淺白色有棉衣布衫隨著她的力道帶起來一股子的氣浪,她的身形也因此開始急速的轉開。
每一寸的長槍飛舞,都是帶著極為有力的氣浪,她的額發搭著了她的眼睛,長槍的槍頭因此而甩開了手心,卻是由著另一隻手捏住了尾端,足尖一挑,長槍往著上頭飛轉而開,她的足尖踏在了地頭上麵,逮著了槍身就橫甩在了氣息裏。
凜冽的氣浪轉在了她的眉梢尾端,力勁十足,猛的落到了空蕩的境地之中,而身上清白的衣角輕輕的蕩了起來。她的眼中隻有握於掌心的一柄暗色長槍的槍身,可是耳朵裏頭,卻是透進來絲手掌交合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