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細軟,趙雲著了銀白色的戰甲,連著她自己,也著了一襲紅底暗色的戰衣,剛將戰馬牽出了府門的外頭,馬雲雪的步子頓住了,門口連一個送行的人都沒有,她的鼻息之中有酸澀的感覺湧了上來。
其實相比起要被送行的場景,這種靜寥的氣息,卻是更加的令人傷感,最為不舍的時候,便就是送行吧。她是深知這種感受的,所以,相顧不舍悲傷彌漫,還不如現番這種無人十八相送來得好得多。
同為上得戰場的戰將,柔情相別的場景,馬雲雪一想到相顧對麵之時,唯有嘴唇在輕輕的往下淡開,趙雲拍了拍她的左肩,將明暖攏向了馬雲雪,“他們其實是最不舍你的吧,唯有這樣,你才會走得不會有牽掛。雲雪,好好的活著,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
好好的活著麼。她可是惜命得很,前番經由了車禍的災難,現番又處在了亂世紛爭之中,無論如何,這都是她第二次的重生,她一定會好好的活著。
馬雲雪朝著趙雲重重的點頭,“我明白了。咱們走吧。”說著,踩著馬蹬子就翻身上了馬,她身上的暗紅衣擺便就隨著寒風翻飛了出去,漫過了立在她戰馬一側的銀色戰甲,暗紅襯了銀白,化成了最為瑰麗的色彩。
這一番的南下,是她正式參戰的開始,也是她真正跨入曆史舞台的始端,馬雲雪回首看了一眼肅穆莊嚴的府邸,馬鞭子一揚,便是駕了馬匹往前飛奔而去。
她與趙雲,闊別了家鄉府邸,為的,隻是給黎民百姓剔除戰火的侵襲,唯有身為戰將,女子的作用,才會發揮得最大,如若是她穿在了王後宮妃的身上,便就少了最為渾厚的武藝,那便不是她真正的風範了。
奔襲了幾日,離得界橋的地段不遠了,趙雲收攏了韁繩,將馬身微微的勒住,朝著馬雲雪開了口,“前番過得了磐河,便就是界橋了。”
山巒疊嶂,兩方的山峰之間,橫塵著一道湍急的河流,水速很快,並未有被寒色所染,老遠就能夠聽到回蕩的水聲,這便就是磐河了,馬雲雪拍了拍馬身,將地形細細的查看了一番,界橋是橫擋在了磐河下流的一方地界。
而與著袁紹的爭奪戰,就是在這裏了。趙雲率先駕開了戰馬,墨色的發線隨著馬身的奔跑被甩在了身後頭,雄姿勃發之下,傳進耳縫裏的刀劍相交的聲線,“雲雪,戰場離你我不遠了,雙方已經處於膠著了。”
緊張的氣息一下子朝著馬雲雪襲來,她提著長槍的手指緊緊並攏,暗色的長立槍頭泛起了森森的冰冷,她這一回子,可是提著長槍去殺人。殺人!這個念頭一轉在了馬雲雪的腦海裏,她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這可是她頭一回殺人啊,在現代的是時候,誰敢動手殺人啊,還不被蹲大獄麼。
她將目光放到了她前方正在駕馬奔跑的趙雲身上,有些話自是不能夠說得明白的,她已經不是原本的那一具靈魂,要論殺人取命,的確不是她能夠就此做下的。但,這些的不適,也隻能夠自己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