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於馬車之中的徐元直,便是掀了簾子看向了外頭的戰況,黃沙在戰馬之間不斷的飛舞擴散,他一眼便是看到了身著暗色戰甲的馬雲雪,這一次,就要看她能不能自己證明能力了。雖則他這一手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但,唯有將人擺上了最困難之境,才能更好的發揮自己的長處。
他瞧得出來,馬雲雪的骨子裏頭,有著一股的熱血,而這,卻是在一介女子的身上顯現,不喜拘泥於小節,那便就是如同男子一般,有著自己的脾性。
麵容皎好,女兒家形色無遺,但,這骨子裏所漫著的血液,卻是不能在後天所養成的。“先生,讓著雲雪部去阻截曹軍,隻怕是不妥的。”無論是不是戰將,女子家總是會讓著多擔憂一些。
徐元直朝著馬車旁正跨騎著的盧戰馬的劉備抿唇一笑,淺短的墨須要是被指尖輕輕撩撥了一番,“相比起於不妥,主公,庶以為她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之處,張將軍勇猛剛常,卻是少了一些細致之處,有她在,便會多一層的勝算。”
“翼德的確是有一些莽撞,但戰力的懸殊,先生這一層備卻是有一些擔憂了。”劉備眼望著馬雲雪在萬馬裏頭有些削瘦的背影,滿滿的都是擔心之色。徐元直眼望了一眼劉備,那眼裏的光彩,他在趙雲的眼裏就瞅見過同樣的。
這樣的一介女子,的確是會有讓人動心風姿,但是,隻怕主公的情義,便不能讓著馬雲雪為之接受的吧。隻因著那一個人,在她心裏的位置,太過於重了。初初的一見,便就已經無法讓任何人插進去了吧。
荊州城外兵士排列,黑壓壓的一片,已經將荊州城的正麵圍成了鐵桶,曹營先鋒軍領兵的是曹氏表親,名喚著曹蒙。高騎在馬頭之上,對著緊緊關著的城門不斷的叫囂。
那附在了城門邊沿上頭的免戰牌看得曹蒙十分的窩火,連帶著縱容了手底下頭的人,將劉表的上親從頭罵了個遍,隻差沒有帶著人前去掘了劉表的祖墳。
但罵歸罵,劉表卻是沒有半分要出城迎戰的心思。正當曹蒙言語了一聲晦氣之時,從他左側之麵,突的傳過來震徹雲霄的馬蹄聲。他不禁開口罵了起來,“誰他媽的哪個部的。本將還未有下令攻城。”
攻城還得那城頭上那一方礙眼的免戰牌被扯下來,真是晦氣,看著他都想一把擰了劉表的脖子。
“將軍,不是咱們的人。那戰旗上是關的與趙的字眼。”曹蒙心下一沉。趙字他還不是太清楚知道是誰,但縱觀天下間,能夠在戰旗上刻出關字的,便就是那連丞相都讚上幾聲的關羽關雲長了。
曹蒙急忙分了一大半的兵力前去對敵,手底的令旗一揮,另一側的一名將領得令勒回了馬,朝著後方奔襲而去,這一場戰役,他不敢掉以輕心。便才招了副將前去回稟丞相這戰況,關羽的武藝他心知肚明,但他的目光卻是一直落到了偃月刀不遠之處的那年輕男將身上。
趙雲高速奔襲的戰馬並未有因著有敵兵迎上來就減緩的勢頭,雪月馬的馬身撞上了敵兵的黑馬,趙雲借著這一股力道將擋在了前頭的十幾名兵士,以長槍槍柄之力,通通挑飛下了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