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生領了將令迅速的奔了出去,馬雲雪一手抱了頭盔也掀了帳簾子出去,這荊州他們是非取不可,若是軍師這一回離得去,她就要將計劃全部提前了,軍師一走,蔡勖等人隻怕便是因此而另作他想。
她的步子跨得極快,拐了幾座大帳就看到了主公的大帳,如今的西蜀真真是窮得可以,寒冬之際他們還久居於大帳,不像是荊州啊,還能有個磚牆房閣。
守在主帳外頭的兵士見得馬雲雪的麵,便是抱了長槍行了軍禮,“主公,軍師,末將馬雲雪有要事求見。”馬雲雪理了理自己的戰甲,開口出了聲。
“雲雪來了?進來吧。”聞聽得裏頭的言語,馬雲雪這才兩步的跨了進大帳裏頭,主公立於大帳的中央,而軍師正將那黃燦燦的聖旨接在了手裏頭,馬雲雪的眼波落到了那一旁的內侍身上,隻見得那內侍像是臉色發白,未有多餘的情緒似的。
許是久居於深宮之中,沒有見過陽光的吧。“來人呐,帶吳總管去歇歇腳。”劉備一看到馬雲雪掀了布簾子進來,便是開口喚了外頭的兵士帶了那吳總管下去。
看來,事情已經沒有轉寰的餘地了,馬雲雪一看到那吳總管被領了下去,這才是挑開了唇線,“軍師,此事當如何是好?若是軍師不去,他們會逮著把柄,但若是軍師去了,我想著他們也不會放過軍師,軍師可要三思啊。”
她將手裏的頭盔擱置於旁邊的木桌子上頭,言語很迫切,一則是擔憂軍師,二則是對那聖旨上頭的言語。
劉備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便是軍師緩緩的邁開了腳步,兩隻手束於了身後頭,滿臉上頭是無限的落寞,這樣的麵色,讓著馬雲雪心下更急。“軍師。”
她開口再喚了一聲,徐元直這才將言語宣之了出口,“雲雪,母恩忠國,自古便是無法兩全,如今有人給了我忠孝兩全的退路,我如何不去走。況且,我母已八十年歲,於世之期便是不多了,若元直不能侍奉她老人家百年,那元直便無顏去談之孝字。”
忠孝是難以兩全的,她於現代的手記中見過不少的實例,當時她並不以為意,但眼下裏真實的落於了她的麵前,她突地明白了,有些事情若是在同一層麵上頭出現,而又必須要舍其一之時,那兩難的境地,又該是如何選擇呢?
馬雲雪默了,軍師的側臉輪廓襯在了布簾子掀開一角的光亮上頭,顯得更加的落寞清冷,“雲雪,荊州的戰事,現番已經處於了僵持的地步,蔡勖雖則是智謀不足,但勇猛卻是過人,切記,若沒有子龍在側不可強出頭。”
“雲雪知曉了。軍師何時啟程。”一席話說得軍師的唇角微微的下墜著,馬雲雪聽明了他的言語。此去一回,隻怕是後會無期了,即使是回得王城九死一生,他便永不再使其謀略幫得曹操抗蜀。
“明日就得啟程了。”軍師一將這一句言語說出來,劉備在一側開得了口,“元直,你此去定要小心。西蜀便是不要再過於掛念,若是西蜀使得元直身有所縛,便是西蜀對之不住軍師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