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勖的手指一鬆,純白箭羽帶起一陣的疾風,刮破了原本寒冷的氣流,朝著瀾滄江上頭的那一抹暗紅彈射了出去,馬雲雪正專注於自己的身體會不會跌下河去,突的趙雲朝著她大喚了一聲,“雲雪,小心。”
說是遲那時快,在馬雲雪還未有反應過來之際,趙雲以手著力,將插入了瀾滄江裏頭的撐杆猛地一提,半透明的水波從撐杆的尾端帶下,馬雲雪便是瞧著無數的水滴朝著她的麵拂了過來。
她這一下就是不動都無法了,馬雲雪以腳尖為旋轉基點,暗黑色的布靴尖端於快船船板迅速一轉,那透明的水珠子與她的身子擦肩而過,她剛巧看到沾染了暗色之影的箭羽被那水滴阻了去路,打翻在了瀾滄江的江麵上。
“這箭有毒。”馬雲雪站穩了腳跟,就看到江上頭浮現了一隻尾端尚有同那箭身不同色彩的暗影,她的心下一沉。之前她穿過來的時候,馬雲雪本尊就是因著毒箭而導致從馬上墜下,也才有了她過來這裏的契機。
所以,那毒箭她得了空去詢問了一番,毒液自箭羽的尖端浸泡,舉凡是戰場用箭,便就是會施以最為致命的毒草,這樣才會使得敵方因此而一箭斃命,永絕後患。但為了區別有毒或是無毒的區別,就在於尾端上頭的色彩了。
她的眼眸裏頭生著幽幽的寒光,若是這一箭從她的身體上頭透過去,那麼她這副身軀將會再一次被毒液侵食,頭一回馬雲雪本尊因此覆滅,這一回換成了她之後,又有她還能夠重生麼。
有冰冷從馬雲雪的四肢透出來,直直的衝著她的腦門麵去了。“混賬,竟然暗箭傷人。”一想到那毒箭是從著她的背心而來,馬雲雪幾乎是怒不可斥。
“蒼英。”趙雲停下了撐杆的動作,沉著聲線喚了同著衛仲一起的另一名營官季蒼英。季蒼英領命而出,從快船上將束於欄板上頭的鐵勾子,往著馬雲雪所在的快船一拋,勾子立馬掐緊馬雲雪腳尖前方不遠處的船欄,一時這間將他們兩艘快船連成了一條戰線。
快船雖則說帶乘的不過是兩人,但若是被前方的鐵勾子帶起,便會一起順著水流的方向迅速向前帶動,馬雲雪抬眼看向了身後的荊州城池,隻見得蔡勖搭了長弓正欲準備彈射第二箭,頓時怒火從心下被點燃。
哧啦一聲,銀白色的彎刀從她的腰間被拔了出來,她倒要看看,這蔡勖的射箭之術可可什麼長取之處。身側的趙雲冷冷的哼了一聲,“這般背後傷人,倒真是荊州的風氣。”說著,馬雲雪的眼前閃過一道碧綠的淺影。
還未有等著馬雲雪細看之下,趙雲手裏的竹杆便就已經騰飛於空,借著強勁的力道刮破了寒流江風,濕徹了竹杆尾部的水漬還扯著好幾絲水滴子,她手裏的銀刀直立,唯有眼波不斷的連閃。
那竹杆哧啦一聲,猛的插進了那高立的城牆上端,被掀開了的城牆碎石不斷的飛散,那所插之處離得蔡勖的身子不過是一尺罷了,這是幸得趙雲沒有下殺心,否則的話這竹杆絕對會從蔡勖的喉嚨中央貫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