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快迅速,他有些不舍,又有些懊惱。
當看到紀南音蝶翼一般的睫毛微微顫了一顫時,夏初爾便立刻裝作沒事人一般,低下頭去繼續寫著他的作業。
紀南音並沒有醒來,她從一年前開始習慣了熬夜,所以白天總喜歡補上一覺。
夏初爾幹脆將作業也搬到了床上,俯身趴在床的另一側,學著她看時的樣子,趴躺著寫字。
離得這樣的近,一抬頭便能看到她。
可離得又是這麼的遠,明明是伸手可觸的距離,卻不能擁她入懷。
夏初爾眼神閃了幾閃,手抬了幾抬,終究還是放下了。
他不敢。
不敢去賭。
不敢以失去她的代價為賭注。一旦輸了,他便連唯一的信念也失去了。
他知道,她隻是將他當做弟弟,她不可能會接受他。
她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沈懷桑,他們很好。
……
紀南音一覺醒來,發現夏初爾居然又在拿著方才那本,看得目不轉睛。
紀南音攏了攏長發,翻了翻他擺在床上的作業,寫的還是她方才睡覺時看到了那頁。
好啊!這小子,居然趁著她睡覺之際,又在偷偷摸摸看。
轉頭看向夏初爾,仍是定定盯著出神,一副全然入迷的神態。
她美麗的眼中瞬間浮起一層薄薄的慍怒,“夏初爾,你究竟有沒有將我的話當回事啊!”
夏初爾這才晃過神來,從頁麵上移開視線,恍然若失地看著她,眸中帶了幾分迷茫。
“你說實話,你最近是不是上癮了?”紀南音眯著眼睛,審視他道。
夏初爾沒說話,隻收拾好,繼續開始寫答案。
紀南音見他絲毫沒有她當年荒廢課業,和沈懷桑偷溜出玩被聶子軒不著痕跡地告狀,而後被家中那兩位當場捉住的窘迫樣,不由就有些氣悶。
她還想著要從初爾這名不正言不順的弟弟身上找回些成就感,也做一次捉奸犯,可以理直氣壯的罵上一通呢?
得了,誰讓她這弟弟天生寡情,壓根就不吃她這套。
“喂!你不能每次說不過我就不搭理我啊。搞得像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一樣,很沒意思的好吧。”
紀南音見他一副任君唾沫橫飛說得口幹舌燥,我也懶得廢話的模樣,直氣得人想要自掛東南枝。
夏初爾抬頭,看見她黑如寒星的眸中盛滿是惱意,不由抿了抿唇,指了指方才被他拿反了的封麵,解釋道,“我不是在看。”
“額……”
紀南音發窘。她還真是逮著機會就想過一過教訓小輩的癮啊。
果然,她是飽受她家那位母上大人的監督式查學留下了後遺症啊。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聶子軒的錯。誰讓他小時候有事沒事就愛告她的狀,且還告得不留痕跡。
“那你方才倒拿著本做什麼?”紀南音心中再一次對聶子軒咬牙切齒一番,才緩和了隨口問道,“不會是在單相思哪個女孩子,想得神魂顛倒了吧?”
“你別胡說。”夏初爾被她說得麵色微微發紅,撇過臉去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