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力凡驚訝得掉了下巴，趕緊揮退旁邊兩個打手。夜鑫順便交待：“把他扔到我房間。”兩個打手於是架著破偶一樣的青年離開。
清場後楊力凡才走近夜鑫，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遍，語重心長道：“兄弟，咱們這麼多年交情，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可以跟我說……”
“我很好，腦子也沒有進水。”夜鑫推開那張靠得太近讓他有點吃不消的土匪臉。
“你玩真的？”楊力凡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是不是真的清楚你要做的是什麼？”
“傳道授業解惑！”夜鑫一字一頓地說。
“你——”楊力凡語塞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歎一口氣，不知說給夜鑫聽還是自己聽：“罷，這些日子也過得實在膩味，是該改變一下了。”看著夜鑫，最後一次提醒般說：“你是真的清楚自己幹什麼就好。”
夜鑫沒說話，隻是拍拍搭檔的肩膀，給他一個充滿自信和安撫的笑容。
回到房裏，夜鑫看到仰躺在地毯上半死不活的青年，一些髒汙弄髒了灰白的地毯。他輕輕皺起眉頭，繞過青年，把手中的托盤放到半人高的玻璃桌上，施施然落座。閑適自在的神情好像根本就沒有在意到房內多出一個傷重患者。
托盤裏麵是法國小羊排，色香味俱全。對食物要求極高的夜鑫很難滿足於餐館的一般食物，所以他的三餐都是樓下餐廳不輕易下廚的大廚親手烹調。一臉享受地品嚐著食物，夜鑫露出難得的滿足神情。
“為什麼救我？”很吃力的聲音，同時充滿疑惑或警戒。
夜鑫含著小羊排，讓香濃的味道充滿味蕾，再一番細嚼慢咽。“如果我說一時興起你信不信？”
“直說了吧，要我替你幹什麼？殺人？放火？”
“我要找人幹這個，也輪不到你去做。出個千都把自己整成這樣，還指望你幹大事兒？！”
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像利劍一樣戳進青年寧折不屈的自尊心裏，但是又叫他無從反駁。揣緊拳頭，他咬牙說道：“你們這些人能有什麼好心？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會要嗎？”
“利用價值？”夜鑫冷笑一下，終於放下手中的刀叉，走到青年身邊蹲下。“要說利用價值，你還真有那麼一點……”捏著青年雖然青腫但是不減俊俏的臉龐，充滿威脅地說：“你說把你賣到地下俱樂部，值多少呢？”
血色急速從青年的臉上退卻，蒼白著臉，他慌亂起來：“你……你……真的……”看樣子他聽說過“地下俱樂部”的事兒，傳聞被賣到那裏的人跟人間蒸發差不多，至於被賣到什麼地方，什麼下場，坊間有千百種駭人聽聞的說法。難怪青年一臉恐慌。
夜鑫笑了兩聲，青年完全符合他想象的反應讓他明白，那小子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可能稍微混過一段時間，但跟他們這些圈子裏麵的人是兩碼事。
也懶得再逗他，夜鑫重回餐桌品嚐美食，任由青年對他的玩笑作出各種想象。
敢在他用餐的時候打擾他的情緒，必須小懲大戒一下，不然遲早有一天這小子會爬到他頭上撒野。那還了得。
終於心滿意足地享受完“早餐”，夜鑫再次蹲在青年身邊。“名字？”
青年翻個白眼，扭頭不理。
夜鑫也不急，反而在青年身上戳戳點點。“傷得不輕啊，我瞧瞧。”準確無比地戳到傷處，青年倒吸一口冷氣，呲牙咧嘴。
夜鑫笑了，手底下一點點加重力氣。再問：“名字？”
“……簡希德……他媽的你給我住手！”他受不了吼出來。
夜鑫如願以償，好整而暇地坐到床上。“簡希德——名字不錯。年紀？”
簡希德咬牙切齒，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裏擠出來：“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