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假寐沒有半刻鍾,就又跑來一個人說道:“堂主,他們動身了!”
男子這才睜開眼睛,說道:“跟上,一會兒找他們的薄弱點下手!”說完,頓了頓又說道,“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人,混亂之際,將那個人殺死。”
“是!”密林中傳來眾人的應和。
良權和清歡駕馬走在前方,清歡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隻是道路蜿蜒,她卻看不見所有的部隊。雖然他們帶了四千人馬,對方隻有一百餘人,但是她還是無比的不安,畢竟敵在暗,我在明。她根本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未知的惶恐讓她不安,所以催促著眾人快速前進,她不想任何人出事。車馬行進了兩三個時辰,太陽漸漸傾斜,再有一個時辰就到了淮梁,清歡臉上露出些笑容。
正當清歡放鬆警惕之時,秋風颯颯,席卷落葉,驚擾了馬匹,清歡的馬嘶鳴一聲。清歡也察覺了不對勁,心下警鈴大作。
良權打了一個手勢,眾人連忙警備起來。官道周圍的樹林刷刷作響。溾鴻手執長劍站在清歡身旁。
一陣異香隨著秋風飄散,異常好聞。還不等清歡反應過來,破空的一支飛鏢直衝她眉心而來。說時遲那時快,溾鴻長劍一揮。
“叮!”飛鏢應聲落地,清歡也被溾鴻從馬上救下來,護在身後。
不過霎那間,清歡所在的位置已經插滿了飛鏢,難以想象如果溾鴻沒有將她救下來是什麼樣子。
良權勒馬,發現清歡沒事,也執劍護在身旁。良權雖然是文臣,但是自幼也習武,所以也足以抵禦。
襲擊的人始終沒有出現,未知的恐懼是最讓人害怕的。突然中間的小分隊過來稟報,說被人襲擊,來人身受重傷,顯然是不敵對方。
隊伍很長,良權向清歡示意,帶了幾個精兵駕馬快速趕到,五十多個黑衣人已經和小分隊打鬥了起來。
黑衣人手執長劍,以一敵百,不一會兒,兩方都傷亡慘重。良權也參與其中,斬殺了幾個黑衣人,自己也受了傷。
浩蕩的隊伍也有百米長,每個分隊都有自己要守護的糧食,所以能去抵禦的人數也不多。中部正是薄弱環節,清歡當即命令前頭部隊去幫忙。
於是清歡這裏的人數就略少。溾鴻一直覺得剛才扔飛鏢的人仍然在附近,恐怕功力還在自己之上。清歡突然調走那麼多精兵,溾鴻有些擔憂。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不是多餘的,不出片刻,頭頂上的大樹瑟瑟,落葉紛飛。
後麵的小兵傳來消息,對方看起來並不是奪取糧食的土匪,更像是什麼人派來的殺手,想到這一點,清歡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柳鎮國的臉。
“刷!”一支飛鏢擦著清歡的鬢角飛過,一縷發絲緩緩掉落。
“小心!”溾鴻帶著清歡飛身躲過了那一支飛鏢,卻不想後麵如雨般的飛鏢“嗖嗖嗖”直衝清歡而來,溾鴻長劍揮舞,卻也不敵對方的飛鏢。
閃身護住清歡時,被飛鏢射中右臂。拿劍的手顫抖了一下。 一片落葉飄落,一個影子踏著落葉,閃身飛到溾鴻身邊,一掌將他擊飛。
“溾鴻!”清歡聲音撕裂,未曾見過這樣的場麵,讓她有些害怕,向著溾鴻的方向跑去。
“別過來,快跑!”溾鴻自知保護不了她,隻希望她能快跑。
此時在身邊的精兵將清歡保護起來,清歡這才怒視來人。來人一身黑衣,蒙著麵,隻露一雙漆黑的眼睛,披著大氅,手提著劍,一步一步向溾鴻走去。
“住手!”清歡推開擋在她身前的人,嬌小的身子站在前麵,聲音帶著憤怒,“你是何人?”
剛才自己扔的飛鏢全被溾鴻擋了回去,孟子深有些惱怒,所以出手傷了溾鴻,便想先將他解決了。他知道就算清歡逃跑也是無濟於事,所以索性不去管她。
沒想到那個嬌小的人,此時居然敢和他叫囂。
他看向清歡,後者的瞳孔如同燃燒著一顆小火球,倒是讓他想起了一個人,於是堪堪笑出聲。
“你笑什麼!”清歡最討厭這樣的人,殺人居然還笑得出來!她暗中擺了擺手,眼神示意旁邊的人將溾鴻救出來。
溾鴻從小生活在皇城司,接受的思想就是保護主子,自己的命都是主子的,卻沒有想到清歡居然沒有舍棄他。
孟子深也不在意,溾鴻是死是活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大的影響了。於是提著劍向清歡走去。
正當所有人戒備時,一個黑衣人閃身到了他的身邊,耳語了幾句。孟子深停下腳步,眉頭一皺,說道:“撤退!”
黑衣人接到命令,和他一起消失在一片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