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遙遠之處有幾艘船隻闖入視線,緩緩駛近,越來越多,清歡疑惑:“這是?”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望著遠處的船隻,一臉興奮的說道:“這是糧船!是糧船!”說著拉著蘇瀛的手,跑到碼頭上,看著遠處的船隻。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快和我說說!”清歡一臉驚喜的看向他,眸子裏都是笑意。
“前幾日猄鞚發現碼頭有大量船隻進出,我才發現的。所以半路派人劫下了!”蘇瀛含笑,倒不是因為糧食問題解決了,而是因為清歡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取悅了他。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清歡看向遠處,臉上浮動著笑意,秋風乍起,河邊清風徐來,撩動著清歡的頭發,蘇瀛看著她的側臉竟有幾分癡迷。
船駛近,清歡終於肯定是糧船,這才放下心來,表情憤憤的說道:“寧州貪官汙吏和糧商勾結在一起,沆瀣一氣,趁亂斂財,一定要懲治他們!”
說著,小臉一皺,露出小白牙,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蘇瀛捏了捏她的臉,說道:“先收起你的小爪子,不要打草驚蛇,後麵還有更大的魚兒呢!”
清歡聽了他的話一愣,任由他捏著臉,忘了反抗,半晌說道:“和柳鎮國有關?”
蘇瀛搖了搖頭,手從她紅撲撲的小臉上拿來,負手望著江邊,表情冷淡:“不隻是柳鎮國。”
清歡看著蘇瀛的側臉,秋風吹著他的衣帶翻飛,生出幾分蕭索和寂寞。清歡知道高處不勝寒,田安很早就告訴她,蘇瀛肩上背負著重任。
他承受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東西。清歡輕輕握著他的手,手上傳來絲絲暖意,蘇瀛轉頭,對上一雙清亮的眸子,心中生出幾分寧靜。
在王城柳府的柳鎮國接到消息,已經是氣不打一出來。柳鎮國拿著暗衛送來的密信,氣的胡子一陣一陣的。
一旁的下人都戰戰兢兢的在旁邊,大氣不敢出。
柳鎮國看到最後,竟將桌子上的茶杯一手掃在地上,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說道:“來人呐!將景公子請來!”
“柳大人這是做什麼?”景寒從踏進門口,腳下踩著一片茶杯的碎片,彎腰輕輕撿起,放在手裏端詳,“這可是皇室進貢的良品,柳大人就這樣摔了,竟不心疼。”
“哼!”柳鎮國一甩袖子,說道,“寧州瘟疫一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那這次是怎麼回事?紀氏不成才的獨子,竟然解了瘟疫!現在好了,不僅沒有將常有謀和良權等人弄死,反而還讓他們立了大功!”
景寒從眯著眼睛,陰驁的眸子裏淬著毒,笑容也如同帶了刀子,隻見他從容的從小廝手裏接過新的茶具,倒了一杯茶,說道:“近來蘇瀛可有什麼動靜?”
柳鎮國聽他轉移了話題,雖然不悅,但仍然說道:“抱恙在身,依舊不肯上朝!”
景寒從又給柳鎮國倒了一杯,說道:“我可是收到了消息,蘇瀛不在王宮中!”
“什麼?”柳鎮國吃驚,“不在王宮中,那他在哪裏?”
“寧州!”景寒從喝了一口茶水,香氣凝人,“柳大人的西湖龍井果然是好茶!”
柳鎮國恢複了表情,也嚐了一口道:“景公子謬讚了!”口上寒暄,而心裏卻在暗中打算。蘇瀛在寧州,這是個好機會,他該想辦法讓蘇瀛回不來!
“既然蘇瀛在寧州,我們就讓他留在寧州回不到王城。”景寒從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說出來隻不過想要聽聽他的意見。
既然被他看出來,柳鎮國就勢必要與他合作。果然柳鎮國說道:“那我們就在他們返回王宮的路上伏擊,讓他有去無回!”
景寒從讚同的笑著,實則心裏卻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之所以要和柳鎮國合作,是因為無論事情成不成功,都可以讓柳鎮國來背這個黑鍋。
而不會有人懷疑到東璃的頭上,到時候南越朝綱不穩,人心渙散,就是他東璃的囊中之物了!
而柳鎮國在思杵一會之後,也想到了同樣的辦法。二人各懷鬼胎,虛與委蛇。
清歡和蘇瀛回到焦府,門口圍了很多人,旁邊放了一輛牛車,吵嚷不聽。
蘇瀛和清歡剝開人群,問道:“怎麼了?”
門口的小廝連忙跑過去,一臉的焦急說道:“就是那個人,在門口吵嚷著要見大人,我們說了大人不在,可是他就是不肯走,拉著一車東西,在那裏坐了半天了!趕也趕不走!”
蘇瀛挑了挑眉頭,看向牛車旁邊的人,是他!